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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也喜欢盈盈醉你不觉得这应该是个女子才喜欢的酒吗”有些醉意的许年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喃喃说道。

“女子才喜欢许兄你不知道吧,这酒虽然酒劲不那么大,的确是适合量浅的女子吟咏,但是这盈盈醉有一首极具灵气的词相和,也就是因为这词,在中州城中,盈盈醉是文人聚会上饮用最多的酒水,那首词也是吟咏最多的词据说盈盈醉的背后还有个美丽的故事,还有听说盈盈醉最早出现在青龙城,是青龙城的卓氏酒楼掌柜买下来的配方”

赵姓公子说起这盈盈醉很是感兴趣,不仅说出了来历,还说了与其相关的传言,“那边那坛也是吧,归我了,我用秋露白和你换,就这么说定了”

拎着手中的酒壶将其放在另一侧的地上,赵公子不给许年拒绝的机会,很是高兴的捧起了那坛盈盈醉,并嗅起了封泥之下的酒香气。

这位赵兄很是喜欢这盈盈醉呢,许年心道。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伊人去那边眉眼盈盈醉”

赵公子饮得极快,虽然盈盈醉酒劲不大,但是急速且量大依旧让他酒意上涌,此刻的赵公子拎着酒罐子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手舞足蹈。

“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若到诶,若到什么来着”赵公子又是闷了一口甘冽爽口的盈盈醉,脑中思路似乎也有性茫了。

“若到世间再逢君,酌酒与君舞。”许年依旧是看着苍穹,声音也依旧是淡淡的。

“诶不错,就是若到世间再逢君,酌酒与君舞”

赵公子闻声后忽地似心血来潮灵感爆发般举手投足踏着轻快的步调与韵律在这处庭前跳起了舞,“许兄也知道这首词啊,写的意境极佳,只可惜从那笔迹上也找不到此为何人所写,卓氏酒楼那边也语焉不详,只说是那造酒之人所做诶,许兄你的这坛盈盈醉比一般的更清冽啊,口感也更好,莫非是卓氏酒楼藏下得珍品”

这首词就是我的写的,这酒也是我所酿造的。

目光移到赵公子身上,许年心下默默的道,触景生情额他又想起了山谷中的美好时光,情绪也越发的低落。

“公、公子你在这,夫人唤您回去,您不能再喝了。”

忽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许年回头看去,那是赵公子身后的两个护卫。

“我赵赵意做事你们敢管哼,退下”赵姓公子闻声将那见底的酒坛子向石桌上一放便向着两人大喝,不过随即他即是醉眼朦胧不胜酒力的软倒在侧。

“公子”两名护卫一左一右瞬间跟上,将其扶起,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赵公子向后扶去,期间一点都没在意那同在此庭前的许年。

蓦然回首,在许年微醺的双眼中,那缓缓离去的赵姓公子的身形似乎还有些婀娜曼妙之态。

噼噼啪啪

刹那间,青龙城中鞭炮齐鸣,这一刻应当就是新年的凌晨。

许年眯着眼看向明月估摸着时间。

第二百八十三章如意、赵氏如意

北方的冬日格外的干燥,雪后的天空格外澄澈,青龙城外的寒风愈加寒冷,就在这清冷干燥的寒冬之中于遍布大地的皑皑白雪之上,元一商队中分出了二十余辆马车继续向着草原前行,而赵姓公子所在的马车也在其内。

一路的同行,多日的相伴,由那诸多言行习惯与细节分析,许年猜测这位年轻的赵姓公子定然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就其姓氏为赵这一点甚至还可能推测其为赵宋皇族的旁支。

至于为什么世家大族的子弟会在寒冬腊月、阖家欢庆之际远赴草原,许年这就不得而知了,赵公子也从未透漏,大概是因为有些不得不处理的家族要务吧。

“赵兄,就此别过。”

不远处的就是青龙城与草原金帐互市的围场,就在青龙城北的城门外,许年向着赵公子躬身道别,今日就是赵公子那日所言的分别之刻,看着寒风中一身裘衣的年轻世家公子,不知怎的,许年总是感觉其眼中似乎有些泛红,莫非是青龙城驿站的驿馆条件太差,让这为世家公子辗转不得眠么。

“许兄,就此别过。”

言罢之后的年轻赵公子向后一挥手,常伴与其身后的一名护卫便奉上了笔墨纸砚等物,“许兄,请了。”

此刻的赵公子言笑晏晏,外罩纯黑色羽纱面貂皮里的披风,纯白的毛领在年轻公子的脖颈处围了一圈,头戴的暖帽帽额正中镶着晶红宝珠,腰带是一条青金闪银双环四合如意扣,脚踩掐金丝墨色皮靴,一身装扮中纯黑、纯白与晶红三色集于一身,天然一副上位者的风范,显得极为贵气。

“哈哈,前些日子的那些话,赵兄还挂在心里呐。”

许年见此瞬间就明白了赵公子的意思,当下一笑便提起了那只看着就很名贵的紫毫毛笔,不过在侧捧着笔墨纸砚及搬来案几的两位护卫可没有给许年什么好脸色,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让许年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自然,要知道许兄前几日给单通判的那首可是可以扬名万里甚至留名千古的佳作,这等难得之作万金难求,许兄那日既许了赠我一首离别诗,我又怎么会忘记,不过可能随便敷衍与我,今次给我的这首也不能差了,至少也得名扬千里”赵公子一扬头,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其言中将这离别的不舍之意隐藏在了故作的傲然之情中。

华服的赵姓少年为许年抻开了淡黄的洒金纸,看着城门外紧闭的凉亭、两山之间相夹的悠悠古道与白雪皑皑的大地,许年略作思索,便提笔蘸墨而书:

长亭外,古道边,瑞雪冰连天,朔风击石鼓声残,重阳山外山。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常零落,问君此去几时还,归时莫徘徊,人生难得是欢聚,却是别离多。

“我草字如意,如是的如,心意的意,许兄莫要记得差了。”

“嗯”

浓重的笔墨以清峻飞扬的行书落于纸面,就在许年即将落款之时,此前自称为赵毅的年轻公子忽然出言道,许年停笔抬头看向赵公子,心下虽然有墟怪其为什么要特别说明其字为何,但并没多闻,只是点了点头后轻轻匀墨与笔端以雍容古拙的张迁碑隶书意写下了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