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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赵君如意别与青龙关,雍熙四年正月初一许年书。

自此这一篇改自前生脍炙人口诗词的长短句骊歌出现在了双月之下,依旧是荧光彩彩、熠熠生辉,持续了十余息才散去。

再看向少年赵公子,其口中喃喃有语似乎是在沉醉与这被骊歌所激发出的离情别意之中,其眼中隐隐有闪光也似乎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感伤。

“公子,时间不早了,商队的人都在等着。”

此刻,年轻公子身后的护卫因为职责所在,可不管什么许年所做诗词歌赋是佳作还是陋作,只是愤愤的看着将自家公子给惹得流泪伤心的许年,其中一个护卫还重重出声提醒着商队还有行程。

“阿大,就你话多”

年轻的赵公子抬手轻轻抹了抹眼角,便向后呵斥,但随即便又向许年抱拳,“许兄,与你从易安原一路走来,本以为是萍水相逢,却不曾想是得一知己我赵如意却能有这一首长短句也算是得天之幸,今次远赴草原也算是无憾了只是可惜唉,不提也罢,许兄,若是有缘再见罢了,应是无缘了吧,有这首长短句我已然所得甚多,再论其他当是苛求了”

不知怎的,年轻的赵公子此刻心神激荡的有些语无伦次,忽的其向前一步在所有人没来及反应的情况下,从怀中掏出一块羊脂白玉塞到许年手中,“许兄,大宋立国之时曾有名臣郑仲与名将管书起于微末时互赠诗文之雅事,今日今时,我赵如意诗才不及许兄,仅以此玉相换,聊表心意。”

“公子不可这可是”

“休得多言”

言罢之后的赵公子不待许年拒绝和随从的劝阻立刻后退两步向着许年抱拳而道:“许兄告辞。”

随后便是转身快步踏在皑皑白雪上走向马车,最终消失在了那晃动车帘内。

“赵兄,一路平安,诸事如意”

看着启动并渐渐离开的马车,许年向着那车厢的方向抱拳作揖高声而道,待到语声落下直起身来之时,许年似乎看到了那车帘掀开复又落下。

公子如意,许是并不如意啊。

青龙边关多山,长长的甲辰车队蜿蜒而行,终于是消失在了许年的视线之中,此刻的许年看着手中绝非凡品的如意羊脂玉佩,再联想到越是靠近草原越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忧愁的年轻公子,心下也不由的叹道。

生逢与世,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世家大族中人也有他们的烦恼,只不过这些不应该是自己现在去考虑的,毕竟自己还有许多事情并未完成。

如年轻公子所言,人生的许多相遇,本是萍水相逢,今次有缘相识,或许下次就没得再次相聚的缘分。

第二百八十四章沉寂的火山

小丫头冯小秧也在此次前往草原腹地的甲辰商队之中,职责所在的双锤统领及护卫队员们自然也要随行,许年回到驿馆之中后也没了相熟的人,在和商队留在青龙城的掌柜知会一声后,他便背起行囊离开的驿馆向着久违的青龙山进发。

连绵起伏的群山皆是披上银装,一眼望去看不到边,只在那与青灰色天际相交的边线处才有一丝丝的区别,此刻的许年身披纯黑色罩衫,在山间穿行着。

已经过了近一个时辰,站在此处山脉隆起的山头上向下看去,身后本是巍峨的青龙城在现在许年看来却是变得格外袖珍与渺小,伫立当场的许年心下不得不叹服,人类自诩为鬼斧神工强大的力量终究是不敌大自然的伟力。

将草原与中原大地隔断,茫茫绵延不知几千里的青龙山是中原天朝抵御北方民族入侵的天然屏障,在这无可比拟的自然伟力中,那集数万人力所建的青龙关城连着伟力的余波都算不上,仅仅是如同巨人身上的一根汗毛,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大地上的一方棋秤

真灵运转与全身,许年灵活的在山间行走着,尽管有白雪的覆盖,但是越向山上走,他越对这里的山路感到熟悉,毕竟他曾经在这里生活了近十五年。

背后简直要高耸的到天上的壁立崖壁是被阿爹许成虎戏称为斧劈木的山峰,这山峰与崖壁从脚到顶,全是苍黑的岩石。有些地方,非常突出,好像就要崩下一样有些地方,又凹了进去,如同里面有很深的洞穴似的,阿爹曾经告诉过自己那里是岩雀的巢穴。

继续的前行,许年绕开了那熟悉却又充满悲伤的山谷,他选择是的一道艰险的只能集中精力赶路而忘却一切的崎岖山道。

凹凸不平的岩块,以及那岩块缝隙里被白雪所覆盖,到处长着枝枉弯曲筋骨虬结的野生杂木,让路况变得更加复杂,但是许年却丝毫不在意。

和曾经年少时的他想必,如今的许年有了而立境的修为,攀附前行在这坎坷山路上的他犹如青龙山林中的猴王一般灵巧。

大雪覆盖的青龙山脉,有种格外不同的景致,许年根据来时打听的路线,已经越过了第七座山峰,这里已经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青龙山,而是真正人迹罕至的青龙山脉腹地。

不知名的树木,不知名的怪石,与不知名的洞窟

如果不是手上有简略的地图和凭借冬日太阳辨别阳光的本事,许年早就迷失在这深山老林中了。

不过经过数个时辰的徒步跋涉,那辨别方向的太阳即将落下,许年尽管精力还很旺盛,体力也没有消减许多但也只能找了一处崖壁上的洞穴容身休息。

这是个两三丈高,十余丈深的洞穴,站在那仅有的转弯处左右看去便能将所有东西收入眼底,因为其处在崖壁上,想来是不可能有大型走兽在此冬眠,洞并没有大型动物粪便的踪迹也能佐证这一点。

许年就在这转弯处放下背囊,并将真灵灌注的道三棱长枪中,如刀切豆腐一般在这转弯处切出了数块三尺见方的石头,当其收起长枪时,一个简单的避风石床就出现在了眼前。

和着玉露液吞服了一枚萧飞燕出品的行军丸,许年就在这石床上盘腿而坐闭目休息。

呼呼的山风从未停歇,冬日的群山之中也只有这风声才是主旋律,其余的一切生灵包括凶兽都是在这严寒之中藏匿身形等待来年春暖花开之时。

一夜无事,当第一缕晨光早早的射入洞口之时,许年便醒了过来,迎着冬日里显得极为遥远的橘红太阳,少年对照手中的地图,眺望远处的山峰,似乎在那崇山峻岭之中看到了一处山顶不为白色的山峰那里就应当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再次检查了随身的装备,许年将背囊背在身上,并取下了三节棱枪拿在手中当做登山杖,再次继续向着目的地前行。

大山腹地之中的雪很厚,道路也很滑,不过在这茫茫一片闪耀的白色之中,那道纯黑色罩衫下的少年却是每一步都走的很是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