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端木教习不禁眉头一皱。
“并无困难,弟子三日内定将山木贩卖之法呈上。”
“此事你要保密,若是你的建言有用,教谕大人向来对台内学子慷慨,自然不吝赏赐。”
端木教习言罢稍稍停顿,话锋忽地一转有严厉的道,“还有,准备此事也不能忘记所学课业,这些日子你请假甚多,课业也要跟上,明天在鸱夷讲堂是我的课,我会检查你九章算经的研习进度。”
“弟子明白。”
这些日子许年对九章算经的研习的确是放下了,对于陶朱台弟子而言,这的确是不务正业。
“下去吧。”端木教习拿起书册和纸笔挥了挥手,直截了当的逐客道,但就在许年依言而退,除了书斋即将离开小院院门之时,但听书斋内传来一声平静话。
“持律院陆有之事已经解决,你无需挂怀潜心修行即可。还有,今后若有事自己难以解决,当及时告知台内同窗或先生。陶朱台的弟子虽少,可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原来自己的事情,先生都知道。
许年闻声身形一怔,随后向着书斋的方向再次深深而拜,随后便消失在秋日夜色之中,此长夜漫漫正是读书之时,对于许年而言,那本箜篌教习的给与的药理、陶朱台的九章算经,还有教谕所要的山木生财之法都要准备研习。
时间,总是显得那么的不够用。
一场秋雨一场寒,几场秋雨过后,天气变得阴冷起来,道路上也不免满是泥泞,在长年未曾修缮的官道上也是如此。
但道路虽然难行,但是有一辆黑色的马车却在这微微细雨之中的林间小道中快速的穿行。
驾车之人带着斗笠看不清模样,只见得身形削瘦,而那持马鞭的手则白皙如雪,倒像是个女子。
“公主,长乐姑娘还是说着胡话,总是要喝酒。”马车内传来女子清脆且焦急的语声。
“给她喝。”驾车的果然是个女子,只不过声音如银月月色般清凉似水。
“这都喝了一路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车厢内在质疑。
“给她喝。”语调不变,依旧请凉淡淡如水。
“是,公主。”
驾车的是女子,而且是大宋皇家长公主赵未央,纵有云梦神驹,但是大雨的影响下,在路上还是耽搁了许久。
马车驶出树林便是豁然开朗的田地,田地远处有一座傍山而建的大城,城墙巍峨,城门高耸上以古拙的篆文写着济北二字。
不过,出了树林的黑色马车并未进那济北城,而是在离城远处绕过,直直向着驻扎在城外山下的大营中疾驰而去。
第一百八十七章阴云遮蔽,无月也无星
从泰山郡外的山道到济北城外,长公主赵未央驾车一共走了十多天。
因为近乎举目皆敌,且南宫长乐在一战之后,损耗过度失去了战斗能力,故而赵未央驾车专走各种小道,在避开眼线的同时,也浪费了许多时间。
“来者何人”
黑色的马车在微微秋雨中疾驰,到了城外山脚大营门外仿佛违反物理定律一般,并未减速就戛然而止。
“宇文平宪将军可在”淡淡的语声之中,一道黑光从车夫手中射出。
营门值守校尉心下大骇以为是暗器,但是对那道黑光速度极快已是躲闪不及,待到下一刻与惊慌之中他才发现手中突然多了一块令牌。
令牌长约五寸宽约三寸,材质奇特非金非木,通体呈黑色入手极沉,九龙云纹之下上书两小一大三字,上为天宋,下曰令。
值守校尉见此腰牌形制顿时大惊,因为他所见最高的令牌花纹便是宇文统领的麒麟风纹,如今手中所持是九龙云纹,怕不是比自家统领地位还要高。
“来人稍待,卑职这就去通传。”
虽然令牌能表明来者身份高贵,但是值守校尉依旧不敢直接放任马车入内,只是语气稍稍缓和,在离开通传之际以眼神示意左右兵丁后,营门处的士卒反而更多了,盖因来人身份不明且修为精深,多做提防有备无患,此也足见中州密卫大营的纪律严谨。
少顷,一名全身带甲的中年统领从大营之内疾步而来。
“殿”
“宇文统领,别来无恙。”
长公主赵未央并未摘下斗笠,也未下车,只是语声淡淡的将其话语打断,抢先打了个招呼,但是宇文平宪立时便听出了来人为谁,毕竟他曾在皇城担任内卫十余年,对这位备受关注的长公主极为熟悉。
看着风尘仆仆的黑色马车和身穿蓑衣斗笠做车夫扮相的长公主,宇文平宪心下已然知晓长公主不想让人知晓行迹,当下转口而道:“经年不见,不曾想赵统领今日至此,平宪当尽地主之谊,请。”
言罢,向后一摆手做请进状,随后营门开启,黑色马车再次前行,就此进入密卫大营。
片刻之后,一处密卫大营之中,赵未央及婢女小翠和久睡不醒的南宫长乐都在其中修整。
“长公主殿下,卑职宇文平宪求见。”
大约天色将暮之时,帐外传来一阵低低的语声,
“请进。”赵未央闻言淡淡回应。
“今日营门之处,卑职甲胄在身礼数不全,请殿下恕罪。”
大帐门帘晃动,一身军中便装的宇文平宪入内便要跪拜行礼,但却被赵未央以真灵之力扶起:“宇文统领不必多礼,请坐。军中礼数一切从简,这是太祖定鼎时便立下的规矩,只不过现下人们多有忽视罢了。”
稍稍停顿之后,赵未央又道:“今次我来,是要你以密卫渠道给中州传递一封信。除此之外,你在去寻这些药材回来。”
“殿下可是受了伤大宋之内何人如此大胆”宇文平宪闻声既惊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