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的骑兵则如群狼环伺,每一次冲锋都精准撕开薄弱处,待蝎族反击时又迅速脱离。
最致命的是两军的配合——当秃发浑率亲卫突击幽州军左翼试图打开缺口时,楚轩的重骑兵恰好从右翼切入,逼他回防。
当他调集弓箭手压制楚军冲锋时,幽州军的弩阵又齐射覆盖。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同时指挥两支军队,将他们每一次挣扎都化为徒劳。
“将军,箭矢尽了。”
拓跋烈左臂被齐肘斩断,军医草草包扎的布条已被血浸透。
他右手仍紧握卷刃的战刀,声音嘶哑如破风箱。
秃发浑点头,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铁甲上嵌着三支弩箭,左腹伤口崩裂更甚,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
三千残兵,箭矢耗尽,马匹在最后一次反冲锋中几乎全数倒下,如今他们是步兵,被困在这片血浸的土丘上。
然而,就在他准备下达最后冲锋命令时,楚军停止了攻击。
不是溃退,不是混乱,而是整齐划一的后撤。
重步兵举盾缓步退到百步外,长矛手紧随其后,骑兵在两翼游弋。
幽州军同样如此,弩手收起弩机,重步兵结阵防御。
两支大军如退潮般拉开距离,却依然保持着完整的包围圈。
火把次第点燃。
起初是零星几点,随后成线、成片,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环,将蝎族残部围在中央。
火光跳跃,映照着楚军金色铠甲与幽州军玄黑战袍,也映照出圈内满身血污的蝎族士兵惊疑不定的脸。
“怎么回事?”有年轻士兵喃喃:“他们为什么不攻了?”
是啊,为什么不攻了?
秃发浑艰难站直身体。以眼下局势,楚轩与苏听梅只需再发动两到三轮冲锋,就能将他们彻底碾碎。
可对方却选择了围而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