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惊讶迅速敛去,重新被冰冷的专注取代。
她利落地转身,将注意力完全投向了那具冰冷的女尸。
只见她捏着银针的手快如闪电,精准地刺入女尸的头皮边缘,手腕以一种难以捕捉的韵律轻轻一挑、一划、一剥。
眨眼之间,一张完整的、连着乌黑长发的头皮,已被她小心翼翼地剥离下来,轻轻托在手中。
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一颗肌肉纹理分明、暗红近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头颅。
“许久没剥皮,这药液倒是不多了。”虞觅仿佛自言自语,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小陶罐,拿在手里轻轻晃了晃。
她随手将罐子递给我。
“绾绾,帮我把里面的药液倒出来,加水混合,搅到颜色变得完全透明。”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墙角一个白色的搪瓷盆。
“好。”我立刻应声,快步走过去,拧开冷水龙头。
水流淌入指尖。
我小心翼翼地倒出罐子里粘稠的、散发着奇异草木气息的暗绿色液体,兑水,快速搅拌。
药液与水交融,颜色果然迅速变淡。
几乎看不出任何杂质。
只有水面微微荡漾着油润的光泽。
调配个药液的功夫,虞觅已经将那具女尸的皮完完整整的剥离了尸体。
如同完成了一件艺术品。
她轻轻拎起,然后极其小心地、完全浸没到我刚调好的那盆透明药液中。
神奇的是,药液泡过的地方,人皮上的那些尸斑与沉积的血液都迅速褪色,逐渐消融。
如同新生。
“我要下针了。”虞觅的声音毫无波澜,她转身,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床上的女人。
女人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皮肤,早已被房间的低温冻得发青发紫,微微颤抖着。
“嗯。”女人的回应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
在虞觅一阵刺入她头皮的瞬间,女人身体的剧烈颤抖,牙齿死死咬住下唇,但她却没有哼出一声。
随后,皮肉剥离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女人的鲜血顺着床蜿蜒流淌,滴答…滴答…滴答…坠落在地板上。
脚下那片光洁的地面,迅速被刺目的殷红所浸染、蔓延。
此时我才明白虞觅此前的叮嘱并非是随口一说。
若是气血不足的人,贸然失了这么多血,怕是小命难保。
但虞觅动作很快,她剥离一部分,便从盆里迅速拿起那具死尸的皮,严丝合缝地覆盖在女人鲜红蠕动的肌肉组织上。
也许是这药液的作用。
人皮贴合的很是紧密。
鲜血竟真的不再渗出。
头颅。
脸颊。
四肢。
哪怕是隐私部位。
虞觅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或犹豫。
一丝不苟地将女人全身的皮肤,剥下、替换。
脸颊部分还经过了仔细雕琢,使其与女尸的五官轮廓更加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