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扇紧闭的房门尚有几步,我就感觉到从门缝下悄然钻出来的丝丝寒意。
女人从身后黑衣保镖手中接过一把黄铜钥匙,插入锁孔,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厚重的门被推开。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阴冷又带着死人气息的味道。
房间内部光线惨白。
正中央,一具女尸如同超市生鲜柜里展示的商品,被毫无遮掩地摆放着。
肢体僵硬,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机的惨白,大片大片深紫褐色的尸斑几乎覆盖了她裸露的每一寸肌肤。
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因重力而沉降,淤积在紧贴床面的背部,使得那片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近乎于黑的深紫色。
瞧这模样,应该死了有不少时日。
只不过存放在这温度极低的环境中,才得以恰当保存。
“这些…这些尸斑……”女人欲言又止,显然忧心忡忡。
“无碍,尸斑不过是皮下淤血沉积的痕迹。”虞觅轻描淡写的打消了她的顾虑。
“我会处理。”
也对。
她当人皮姥姥曾经剥的皮,可都是死人的皮。
尸斑这种东西,已经见怪不怪。
“躺下吧。”虞觅抬手,指向房间一侧,那里紧挨着尸体,摆放着一张铺着惨白单子的窄床,与停尸台无异。
想来是女人早就替自己准备好的。
房间里还摆放着不少医疗工具,也许是想着虞觅换皮时能用上。
“至于血迹,得麻烦你自己事后清理了。”虞觅的目光扫过光洁的地板。
在女人躺上床的瞬间,保镖们带着一种刻意回避的恭敬,迅速退出了房间,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虞觅从随身的小布囊中取出几枚细长的、闪着寒光的绣花针,整齐地码放在床边。
女人缓缓褪下了自己全身的衣物。
如同一具待宰的羔羊。
“你倒是信任我。”虞觅看着床上毫无遮蔽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正常人很难对见面没几次的人这样坦诚相待,甚至将性命交到对方手上。
“我没得选。”女人紧闭双眼,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从她不停颤动的睫毛来看,她心里还是充斥着紧张与害怕。
“绾绾,搭把手,点个火。”虞觅回头将一根红烛递到了我手中。
我默契地接过。
指尖微微一捻,一簇幽绿色的鬼火无声跃起,瞬间点燃了烛芯。
橘红色的火苗在冰冷的空气中摇曳,投下晃动的、拉长的影子,将房间里的惨白映照得更加诡谲。
“我会先扎入你的穴位,让你暂时失去知觉陷入昏睡,能极大减轻痛苦。”
虞觅捏起一枚绣花针,将尖锐的针尖凑近摇曳的烛火,反复而仔细地炙烤着。
“不需要。”床上的女人猛地睁开眼,果断拒绝。
“我想……”她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对自己的心狠。
声音带着某种执拗。
“记住这种感觉。”
“生剥?”虞觅惊讶的抬起了眼眸,“那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疼痛。”
“你会清醒着,无比清晰地听到自己身上皮肉被剥离的声音,感受每一寸撕裂。”她的语气带着警示。
“嗯。”女人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眼神中的决绝未减分毫。
虞觅不再多言,尊重了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