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女人在极致的痛苦中还会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每一次剥离都让她身体绷紧如弓弦。
但渐渐地,那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小,频率越来越低。
也许是后面疼的已经有些麻木,她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只是眼角,止不住的落泪。
“活人唯一的好处便是,”虞觅终于停下了动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轻轻拍了拍手,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不需要缝线。”
这意味着,大功告成。
地上,女人那身被完整剥下的、带着她体温的皮肤,被虞觅随手丢弃在盛放药液的搪瓷盆里。
鲜血迅速在清澈的药水中晕染开来。
整个房间的地板,几乎被大片大片的血迹覆盖,如同命案现场。
女人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茫然地望着头顶那盏散发着惨白光芒的吊灯。
她有些僵硬地抬起一只手,视线落在不属于她的、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上。
忽然间就颤抖的笑出了声来。
笑声在弥漫着血腥与冰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莫名有些诡异。
“别笑了,”虞觅冷冷地打断她,“我该取我要的东西了。”
她意有所指的回头给我递了个眼神。
我缓缓朝着床上的女人靠近。
抬起冰冷的食指,抚上她拧起的眉心。
只是她的执念……
并非那种汹涌的怨恨。
而是一种疯狂的快意。
似乎换上了这身死人皮,还未能让她的情绪得到完整的释放。
这短暂流露出来的一缕念,尖锐而扭曲,却不够“纯粹”。
“不够。”我收回手指,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冷硬地吐出。
目光如炬的盯着尚未完全回神的女人。
“起来说说吧,”虞觅心领神会,动作利落地握住女人冰凉的手臂,将她从床上扶起来。
“你为何执意要换上这身死人皮?”
片刻之后,女人焕然一新地从她的卧室里走了出来。
我瞳孔微缩,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错愕感。
她的神态、步态,甚至连周身散发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的面容,与那具女尸已有七八分相似。
而穿着,也从进门时的成熟优雅,变得充满了少女气息。
眼神、姿态都刻意模仿着一种年轻的、甚至带着点造作的纯真。
换了张皮,如同换了个人。
“在我们面前,不必如此做作。”
我瞥见她一些刻意的举动,怎么看都觉得僵硬而违和,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虚假感,于是冷冷地开口制止。
“我得习惯。”女人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表演艺术中无法自拔。
甚至嘴角勾起一丝奇异的微笑,声音也刻意放软了几分。
“才能成为她。”
我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