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腹中的……那个孩子……”
“我有法子。”
“当真?”虞觅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急切与希冀。
她太清楚怀孕的这段日子我的状态有多糟糕。
实在不愿这猝不及防到来的孩子再继续影响我。
厉殊只是沉稳地应了一声,“嗯。”
我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静静等待着他说出解决之法。
“只是……将胎儿从魂体中剥离的过程极其痛苦。”
“且没有后悔的余地。”厉殊仿佛在给我做最后的确认与抉择。
“不后悔。”我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
手掌下意识地抚上已然显怀的腹部,一种复杂难言的滋味悄然弥漫开来。
也许是朝夕相伴了数月,此刻竟有些习惯它在我腹中蠕动。
可惜。
它来的不是时候。
一日未能杀死望秋让他偿命,我一日不得安宁。
岑苍栖的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不忍与痛色,但还是选择了沉默。
“不过我倒是好奇,明明前阵子你还说这是我和阿栖之间的事情,如今却又为何改口出手帮忙?”在厉殊动手之前,我问出了缠绕在心里的困惑。
厉殊闻言,明显愣了一下。
他的目光在我和岑苍栖之间游移片刻。
最终定格在虞觅脸上。
“还能为什么?我见不得她为了你的事,整日里愁眉苦脸的模样。”
……
“说正事呢,你开什么屏?”虞觅略显尴尬的瞪了他一眼。
厉殊没骗人。
将胎儿从我魂体剥离的过程是无比痛苦的。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种痛楚仿佛在我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仿佛有无数根钢针,从腹部炸开,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
可咬咬牙,也总算是忍了过去。
我虚弱地垂下眼睑看着腹部再次变得平坦,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一股失落之感。
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挥之不去。
厉殊没让我见到孩子的模样,身影便消失在客厅,回了地府。
岑苍栖抱着虚弱无比的我回到了卧室。
他低头凝视着我苍白的面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心疼与浓得化不开的愧疚,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人总是要在得与失之间做出选择。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个短暂存在过的“孩子”。
仿佛它没有来过一般。
一夜休息过后,我明显感受到精力恢复了不少。
于是便在他们忙活年夜饭时。
我靠在沙发软榻上,端起了徐叙挑出来的那本记载着古老秘术的泛黄古籍,指尖拂过书页上那些晦涩难辨的字符,心神沉静下来。
以我目前的状态,想要拥有足以与望秋抗衡之力,除非成为众鬼之首鬼王,令其他阴魂厉鬼为我所用。
又或者开始漫长的修炼之路,积累阴德,在魂体核心凝聚出至纯内丹,终成鬼仙。
一邪一正。
很显然,我没有走上正途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