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能继续走以前的老路。
捕食那些弱小的孤魂野鬼或者其他恶鬼,掠夺它们的阴气。
同时。
我也可以吸食活人的执念、怨念、仇恨来强大自身。
吸食这些,不会直接夺走他们的性命。
最大的隐忧,便是容易在那些执念中与疯狂中迷失自己。
更关键的是,过多吸食孤魂野鬼便是与身为阎王爷的厉殊站在了对立面。
他身在其职,执掌幽冥律法,不可能永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纵使他顾及到虞觅不愿意与我为敌,但这会让虞觅陷入两难的境地。
因此我多了一分思量,主要目标,还是得放在活人身上。
新年的钟声在爆竹的喧嚣中敲响,硝烟的气息混杂着年夜饭的余香。
我的人生仿佛重启般。
待虞觅的父母被阴差接回地府后,我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厉殊眼神闪烁,一丝显而易见的为难之色掠过他的面庞。
但却终是没有出言阻止。
只是沉沉地叹息一声。
“结其因,必担其果。”
我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因果?”我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桌面,声音里浸满了数百年的怨愤与不甘。
“老天爷瞎了数百年,我身上的‘因’,可曾给过我一个像样的‘果’?”
一想到望秋依旧在人世间逍遥,我胸腔里便泛起难以抑制的怒火。
“银珠不在了,纸扎铺子我来继续经营。”虞觅当即便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与决心,“岑府之祸,不该你一人背负。”
“烂命一条,奉陪到底。”徐叙斜倚在门框上,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却又无比认真的弧度。
岑苍栖只是坚定的握住了我的手。
无需多言。
就算是下地狱,他也会陪我一起。
大年初一。
深巷尽头,那间沉寂多时,落满厚厚尘灰的纸扎铺子,终于再次点亮了檐下那盏标志性的大红灯笼。
跳跃的烛火在灯笼纸内明明灭灭,将那些形态各异、或坐或立的纸人纸马映照得影影绰绰。
我和虞觅一同待在铺子里等待着属于我的第一份食物。
只是没等到那些循着阴气游荡过来的孤魂野鬼,倒是等来了曾经险些和虞觅换命的那个女孩。
“小香?”虞觅猛地站起身,眼中充满了惊愕。
小香没有客套,径直走了进来,目光扫过铺内诡异的纸扎陈设,最后落在虞觅脸上,开门见山。
“我后来找过你,只不过你们家中无人,连这间纸扎铺子都无人经营。”
“对不起,”虞觅眼中浮起愧疚,“当时……出了意外,没能完成约定。”
那时因着厉殊的突然出现,中断了她使用逆命经换命的过程。
也打破了小香的期待。
小香却缓缓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地环顾四周那些栩栩如生又带着森然之气的纸扎。
她的视线最终重新定格在虞觅身上,那眼神,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审视。
“我这次来,不是为了那件事。”
我眼睛微眯,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没忘记那时她对虞觅这特殊命格的渴望,以及眼里近乎执拗的期待。
此刻她眼中翻涌的情绪,让我本能地担忧她会再次对虞觅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