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牧坚决反对,“你敢。你上哪座庙,本王就夷平那座山。你可以试试,本王言出必行,这辈子天天压榨你,少一天一刻都不成。”
晏晏扶着他虬结结实的胸膛直起身,目光涟涟,道:“你真不嫌弃我么,我来路不正,真实身份更是不堪,你还愿意娶我,该不是烧坏脑子了吧。”
百里牧没好声气,晏晏絮絮叨叨纠结这个问题,摆明就是对他的感情不自信。他“你要本王说多少遍才信,我娶你就是为了名正言顺欺负你,难不成你愿意给本王做小,连名分都不要?”
她寒起脸孔,面若冰霜,道:“你想都别想。”
一指挑起晏晏的下颌,眸光冷冽地刮过她洁净到透明的肌肤。“本王言出必行,你管本王脑子烧坏了好,被驴踢了也罢,横竖这亲事结定了。一切都能你过了九王府的大门再说。”
眼中藏着浪涛粼粼,她还是不够确认,自己分明是够龌龊不堪的,若说九王爷拒婚悔婚,她能信九成,若说九王爷不计前嫌还要与她厮守终生,那一定是跟她开玩笑的吧。“你到底打什么算盘,我可事先跟你交代过了的。我是大江国派来的暗桩,来北靖的目的不是跟你谈情的,而是来报仇的。如今我大仇得报,形迹败露,你要是给个脸面,顾念旧情,就放了我呗。你要是想替刘起报仇,杀了我也成。”
他嗤笑了声,道:“怎么放,你还欠本王一屁/股债,你当本王是二百五么,放了你,债去哪里收?”
晏晏两手一摊,道:“我没钱。”
他冷笑着说知道,牵起嘴角,冒出两个字。“身偿。”
眸底现出一片温软的柔光,她并非铁石心肠,更不是蠢顿不堪,百里牧可以排除万难接受她的所有污点,同时给予她至高的荣耀,她还有何可求。她的纠结在于配不上,无法回馈他足够的快乐。“我是不能生育的。”
百里牧颔首,道:“我早就知道了。”
最后的底牌都透露给他吧,省得他一直纠缠下去,耗光自己的力气,也耗光了感情。“我无法与你白头到老。”
他问为什么,但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既然是暗桩,那以什么方式来约束,抑或逼迫暗桩死心塌地。“尉迟云臻逼你服毒了么?”
晏晏点了点头,忽然觉得痛快,她再也不必隐瞒他了,在他面前活得通透,不负他们清清白白的相爱一场。“断舍离,九王爷听说过么?”
他一脸惨然,即便没有听说过这种毒药,也能猜到必然断舍离是厉害的。“你中了断舍离之毒,毒发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