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百里牧打断了她，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从不怕流血。可从晏晏口中一字一句说出来，却让他心颤，确切的说，心疼。
霎时无言。
晏晏长舒了口气，过去了，就过去了。荣贵死了，她活了，这一世她是干净的。
池子里冒着白茫茫的热气，才让彼此之间显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否则她真要挖个洞钻下去活埋自己了。
自觉是呆不下去了，道：“老爷，我瞧您泡得差不多了，再泡下去皮该皱了。我这便出去去找个搓背的，给您活络活络筋骨。”
百里牧知道她是害羞了，这么点小心思瞒不过他，他更不会如她心意。“你不是嚷嚷着要省银子么，找个搓背的，还不是一笔花销。这不是现成有个搓背的么？”
晏晏左右一望，心下了然，一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
“可不就是你么。”
晏晏巴巴看他，百里牧狡黠一笑，这是没有转弯的余地了。
他两手一撑从池子里上来，晏晏捂着眼睛靠过去。“你干什么，睁开眼看清楚你家老爷。”
晏晏还是一手拢在眼前，道：“教书先生没有告诉过您么，非礼勿视，我五岁就知道这个道理了。”
他一手撤下晏晏遮在眼前的屏障，低垂的眼光一下子就落在腰间，一身精肉盘结，身上一棱棱的白肉，别看白赤的一身，但遒劲有厚度，敲打上去估计能反弹回来。
再往下看，分明还穿了条亵裤，只不过亵裤是绫罗丝绸质地的，一看就是上等顶尖的面料，一浸水就贴身，身下的模样勾勒得精华毕现。
晏晏错过眼，不敢细看，大男人盘条真顺，可模样再好看，多看也是非礼。
“你往哪儿看呢？”
晏晏狡辩道：“我没看。”
百里牧猜到她大姑娘脸皮厚，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在她面前现形的，平时在王府或者宫里，主子和近身的奴才之间没这么多讲究。
他靠在躺椅上，露出白净的背，道：“搓呗。手艺出在自己身上，将来也能混口饭吃。”
晏晏一想也有道理，搓背赚钱，慢慢还上债，主子一高兴再打赏，日积月累的，总有还清那日。
她忙凑过去，俯身弯腰够不着那个矮度，只好双膝跪下，直起身替他捏筋骨。
真是个天生奴才命么，这么着的距离刚好凑手。“老爷，在您跟前当差，您兴不兴给打赏呀？”
他对晏晏搓筋骨的力道表示满意，嗯了声，“那得看能不能让爷满意，爷心情好了，手指缝里掉落点银子，也是常有的事。”
晏晏仿佛看到了钱景，好好办事就能有赏钱，存了赏钱就能给自己赎身，转了一大圈，怎么又回到想方设法给自己赎身的老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