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妃气势正盛,娇斥一声:“还不将柳氏女拖出去乱棍打死!”
侍卫听令便要将柳凌萱拖走。
“谁敢!”一声雷霆之喝震退众人。
太子赵巽一身墨袍,气势凛然。他信步而来,风影也跟在他身后。
赵巺一脚踹开要拿柳凌萱的侍卫,向皇帝道:“父皇,儿臣不知姝妃娘娘如何一口咬定柳凌萱害人。儿臣只求父皇细想一想,凌萱自入宫以来可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她不惜舍命救人,善良若此,又怎会加害他人。何况此事尚未查明,便如此草菅人命,岂不令人质疑皇室之公正严明。”
姝妃冷冷道:“铁证如山,绝无差错,圣上亲见,如何不是公正严明?”
“从古至今,所谓‘铁证如山’的冤案还少吗?蓄意构陷之事屡见不鲜,请父皇三思而行。”赵巺痛陈。
姝妃忿然道:“殿下意指我诬陷她?不知殿下有何依据?太子殿下口口声声皆是质疑之辞,莫非意指圣上在制造冤案?”
皇后急道:“圣上,巺儿绝无此意!只是柳姑娘于他有恩,他时时不忘。今日见柳姑娘身陷泥淖,情急之下言语不周。”
姝妃冷哼,“皇后娘娘护短得紧!难怪宠得太子殿下如此胆大妄为。若长此以往,岂不是连圣上的话都当做耳旁风……”
皇后当即道:“姝妃妹妹这话本宫可听不懂了。太子是圣上钦定的储君,他的性情如何圣上更为清楚,妹妹何须费心意测?再则,此与柳凌萱之事也是毫不相干。”
赵巽又道:“父皇,儿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凌萱绝不会害人。请父皇将颐斓宫和芳馨小筑诸人一一盘查,定能明晰真相。”
姝妃驳道:“万一真是她所为,殿下这话可要作数?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呀。若让旁人觉得太子殿下言而无信,那可大大不妙。”
风影也出声道:“父皇,女儿也认为此事不是柳凌萱所为,她何等聪明,若真是她,恐怕早就将罪证处理得一干二净,怎会等着让人来抓个正着?”风影眼风扫见姝妃正凤目含怒瞪着她,不禁挑了挑眉示威。
皇帝只是神色暗沉,却瞧不出喜怒,他长吁了一口气道:“朕相信柳凌萱决计不会做出这等事,但镇魂石来历不明,她终究身负嫌疑。暂且将柳凌萱等人禁于芳馨小筑,待查清镇魂石一事始末,再行发落。”
子时,月色晦暗。芳馨小筑东湘阁的门缓缓开了一条缝,一个娇小的身影悄然溜出来,四下打量,避开守夜的内侍,溜着墙根转到后院的“浮碧亭”。
她选了个极偏僻的角落,在一株老树底下挖了个坑,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仔细埋了进去,又从别处移了旧土覆上,旁人绝对看不出痕迹。
她瞧清楚此处的方位,暗暗记下,又趁着夜色潜回前院中,才进拱月门便一头撞在一人身上。
对面的人一把将小玉拖到廊柱后,低声斥喝:“小玉,你做的好事!”
小玉一个激灵,看清来人面目后,惊得“噗通”跪倒,“莺……莺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