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皇后、姝妃一行浩浩****到了芳馨小筑。小蝶一见这阵仗,已吓得浑身发软,趴在地上。她平素憨厚敦实,胆子又小,远不如小玉机变。
皇帝命王迁安搜查。王迁安即刻调配二十余名内侍分头搜索。
姝妃望向水桃,水桃一个激灵,目光四下搜寻,见只有小蝶一人跪于一旁,却不见小玉的踪影,心中忐忑,不敢再看姝妃。
内侍们翻箱倒柜,寸寸搜检,几乎将芳馨小筑掘地三尺,弄得狼藉一片。
恰在此时,凌烟捧了一盆虞美人,同小玉一道进来,乍一见芳馨小筑乱作一团,惊得花容失色。她悄悄靠近凌萱问:“出了什么事?闹得天翻地覆?”
水桃见小玉进来,连连冲她使眼色。奈何小玉只沉沉垂着头,立在后头,毫无回应。
王迁安带领一队内侍前来禀报,他略略迟疑一番,才道:“启禀圣上,在柳姑娘寝殿中搜出了……一样东西。”有内侍呈上一只锦盒,其中是一枚翠绿晶莹的碧玉环。
皇帝面色霎时如乌云笼罩,冷凛凝重。
小玉偷眼望见盒中那枚振魂石,微现出惊讶之色,立时又埋下头去,不敢迎上水桃的目光。
姝妃掩了眸中笑意,作出一脸哀怨道:“圣上,果真是这贱人偷了镇魂石,加害臣妾,还险些葬送了圣上的亲骨肉,圣上要为臣妾做主,决不能轻饶柳氏女。”
凌烟急道:“这根本不是凌萱的东西,我可以对天发誓!”
小蝶也嗫喏道:“奴婢也可以证明。”
柳凌萱没想到小蝶一向懦弱,此刻居然敢出声,果真是个醇厚善良的姑娘。
“放肆!圣上面前岂轮得到你们这些贱婢大放厥词。先拖出去,杖二十!”姝妃厉喝,底气十足,浑然不似在颐斓宫病怏怏、气若游丝的模样。
皇后道:“姝妃妹妹先莫动气,千万当心身子。不妨等圣上先查问清楚这镇魂石的来历。”
柳凌萱伏地道:“回圣上、娘娘,民女并不知此物从何而来,但民女绝不曾为有损姝妃娘娘之事,日月可鉴。”
姝妃扯了皇帝的袍袖,软声道:“圣上,振魂石乃稀世之宝,仅有两枚,若非她从臣妾处盗取,还作何解。圣上您看,今日既有柳凌萱的玉簪为凭,又有搜出的镇魂石为证,还有一干宫奴亲眼所见,事实俱在,这贱人居然还抵死狡赖。”
凌烟怒道:“什么玉簪为凭?分明是有人指使芳馨小筑的宫奴,偷了……”
凌萱阻道:“圣上不曾问你,不许胡乱说话。”
凌烟不甘,但也明白自己若口不择言,反倒可能坏事,于是只好强压下这口闷气。
柳凌萱知晓眼下小玉等人不会招出实情,皇后为澄清自己,也断然不会维护她。此时单凭言语争执实难分辨得清,若凌烟贸然说出玉簪被盗,有人蓄意栽赃她之事,反倒易被姝妃反咬一口,说凌烟诬陷她,那时连凌烟也不得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