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就在此时,顾池墨从人群后站了出来。他身形挺拔如松,器宇轩昂,步履之间似有徐徐微风,在这众人中倒是出类拔萃。
他行至高威身边,从容不迫地看着拓跋星弋。
拓跋星弋这才注意到顾池墨。细细打量之下,她这才想起,自己当日与此人在宫外曾有过一面之缘。
“你是?”她问道。
顾池墨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道黯然,却还是笑着答道:“回陛下,在下顾池墨,父亲是京兆尹,顾良彬。”
原来,他便是顾池墨。拓跋星弋恍然大悟,难怪她总觉得这名字似在何处听过——那日,她临走时,隐约听得他对自己说“顾池墨”这个名字。只是,她并未将此放在心上罢了。
“你便是顾池墨?”拓跋星弋看着顾池墨,问道。她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此人虽是京兆尹家的公子,但以前从未出席过宫中宴会,应该从未见过她。先前,他与她在宫外相遇,当时并不知晓她的身份,她倒也能理解他当日的行为。可如今再次相见,她的身份是女帝,这顾池墨却未曾显露出半分惊讶之色。
或许,这顾池墨并不如他表面上那般无害。
闻言,顾池墨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为他整个人又添了几分温润。
“陛下竟知晓在下?倒是让在下受宠若惊。”顾池墨笑着说道,言语之中,似乎是有些雀跃。
拓跋星弋看着顾池墨,神色依旧,让人猜不透,徐徐说道:“在场的世家公子,朕以前都在宫宴上见过,倒是有些印象,唯独你,朕只在名册上见过名字,未曾见过真人。”
听了拓跋星弋的这番话,顾池墨眼中的那丝亮光,仿若夜空中的流星,耀眼一瞬,却在顷刻之间陨落,消失不见。他的神色有些黯然——见她的反应,她似乎完全不记得他,即使,只在数日之前,他们才在朱雀街上相遇。
易云辞坐在一旁,见顾池墨的脸色在这片刻间变了又变,嘴角噙笑,抬手拿起一旁的茶盏,悠然自得地小酌了一口。
“你有何事要讲?”拓跋星弋看着顾池墨,问道。
顾池墨这才恢复到方才的淡然模样,他躬身道:“启禀陛下,这储秀宫中人人皆知,今日与高少有过节之人,正是在下。方才高少又言之凿凿,一口咬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于他。恐怕,在场之人不免会怀疑,高少口中那幕后之人,正是在下。如若此事就这么盖棺定论,那在下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还在下一个清白。”
拓跋星弋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陛下,既然这顾公子都已开口,那便如他所愿,派人搜查他的房间吧。”易云辞在一旁说道。
易云辞心中清楚,不管此事是否是顾池墨所为,既然他敢在此时开口,那么,他定然不会落把柄于他人之手。不过,也只有洗清顾池墨的嫌疑,才能让高威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