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殿上有的大臣看贺离棠的眼光就不一样了。
贺离棠闭着眼,像是逃避一样,屏蔽掉了一切的目光,不得不说萧珪茹这一招“同归于尽”非常奏效。
玉可卿很悲伤,面对这样的场面。谁都没有落得好,贺离棠是颜面无存,但萧珪茹也同样伤得体无完肤。
萧珪茹忽然笑了一下,又道:“陛下至今无子嗣,也是罪妾做的手脚,是罪妾让曾入宫来被陛下临幸过的女子都不孕或是小产,包括德妃娘娘,也一直不能怀上身孕,到最后也没有孩子!”
她把“没有孩子”这四个字念得很重,她这样一说,玉可卿心里的悲伤就顿时转换了。
只有愤怒。
萧珪茹没再说了,没有说出景阳公主不是她的孩子,她把这件事情瞒下来了,这样景阳就会一直是她的女儿了!
这个情况让玉可卿惊慌,她想说出来,可是这必然会让贺离棠更加没有颜面。
而那时候,为了掩盖皇家丑闻,说不定会死很多人。
包括她自己。
所以玉可卿含着血把这些话吞回去了。
萧珪茹挑衅的看向玉可卿,她就是故意不说,等到景阳长大,最后祸害的还是他们这几个人,哪怕她和秦述早已经化成了白骨。
“你真狠毒。”玉可卿道。
“蠢,女人。”秦述突然发出了声音,把众人吓了一跳。
萧珪茹惊讶的转头,秦述好像药效过去了一些,声音发出的艰难,但多少是能让人听清楚。
秦述嘴角渐渐扬起,这个笑很像萧珪茹。
玉可卿忽然站起身,下令道:“拿下西隶使团,他们是假冒的!”
众人又是一惊,这个宴会上已经接二连三的出现了惊奇的反转,玉可卿这一番话又把大家弄得云里雾里。
玉可卿说:“真正的西隶皇太子潜入皇宫,勾搭宫妃,那使团中间坐着的这个人是谁?他们是假的,说不定真正的西隶使团已经在路中被人劫持掉包了!”
她话音一落,莫道津立即领会了她的意思,下令进军将这些使臣拿下。
“常太师,事出突然,使团遭人劫持是大事,带众人离开,配合禁军主持政事。”
常白止领命道:“臣,遵旨。”
参加宴会的大臣们纷纷跟着常白止离开,大殿内,只留下进军和一些武将。
为首的使臣指着贺离棠:“我们都是西隶的使臣,这是文书,你竟然如此对待我们!”
“西隶皇太子就在大贺,你们却带来了一个皇太子,既然皇太子能作假,那文书自然能作假!”
“胡说!这位才是我们的皇太子!”使臣指着席位上坐着的那个,咬定就是皇太子隶尚述。
看来是彻底放弃秦述了。
“哦,是吗?”贺离棠笑道,那刚才如妃指证他是皇太子就是假的了?那烦请使臣大人在这张文书上签字画押,也要给朕证实清白才是。”
他说完玉可卿才发现洛祠旋一直在一旁写写画画,笔锋不停,此时,将一张文书交上来。
张公公拿去给使臣签字,上面写的是刚才他们谈论的话,这让萧珪茹面色大惊。
“不!他才是隶尚述,那个人是假的!他还有部署在京城,还有在边关也作了部署,他是真的!”
萧珪茹疯狂的跑过去要抢文书,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抛下一切将所有的事说出来,怎么能就这样让贺离棠又给扳回去了?
那她刚才当众说那么多有什么意义?
贺离棠挥手:“还是把他们先关入大牢,等确认身份后,再做定夺!”
莫道津遵从贺离棠的旨意,进军开始将这些人带走。
“大贺的皇帝,你会后悔的!你擒拿我们,你会后悔的!”
贺离棠不紧不慢,对洛祠旋又说:“将此事详细记载,交常太师安排使臣送往周边各国,告诉他们并非大贺无义,与西隶一战,势在必得。”
“你还是打算开战?”玉可卿问。
“要是西隶执意如此,朕不会惧战。”
“那他们要怎么办?”
“暂且一同关押,”他说话之间,眼神落到萧珪茹身上,“你今日很勇敢,朕从不知你还有如此刚烈的一面。”
萧珪茹也被人带下去了,她脸上洋溢着笑容,一点也没有难过的样子。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玉可卿感到很累。
“贺离棠,你今天不打算杀秦述了吗?”玉可卿问。
“你替朕解决了难题,朕还需要杀他吗?”贺离棠反问。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你总不能关他们一辈子吧?明明知道他们都是真的,西隶会来找你要人。”
“接下来你不需要管了,都交给朕。”
“那你能搞定吗?”
“你在怀疑朕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