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玉可卿还有很多疑问,就这个问题她岔了过去,“刚才小公公端上来的那只碗里的东西是什么?你好像很生气?”
玉可卿问到这个,贺离棠的表情又冷了下来。
“想知道?”贺离棠冷冷的问。
玉可卿点头,他又冷笑了一下。
“朕拿秦述的血做了滴血认亲。”
“啊?”玉可卿震惊了,“你拿他的血去和谁滴血认亲?”
“你挺喜欢的那个童飒安捡回来的儿子。”
“童宝?”玉可卿惊讶道,“你是说童宝是秦述的儿子?”
贺离棠看向她:“还是萧珪茹的儿子。”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玉可卿怎么也想不到扔弃童宝的爹娘竟然会是他们!
“怎么会是他们?这怎么可能?”
“应该是他们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扔掉,抢了你的,萧珪茹她怀的不是朕的骨肉,如果不换成你的孩子,当时朕就会处死她。”
这也难怪当天贺离棠滴血认亲发现萧珪茹房间里的婴孩和他血脉相融。
这一切都是秦述和萧珪茹安排好的。
“只是,苦了你了。”贺离棠说话有些哽咽,直到看到那碗血的时候,贺离棠才明白过来玉可卿承受了多少。
听到他安慰的话,玉可卿的心忽然一下就酸了。
眼泪不自觉的流出来。
“那时候你还不信我,景阳就是我们的孩子,”她埋怨道,“萧珪茹一直是两幅嘴脸,可你都信她,来指责我。”
“朕错了。”贺离棠道,神情很愧疚,但要说出接下来的话还是很艰难。
“对不起。”
从贺离棠嘴里听到这三个字,令玉可卿一怔,随后又是一暖,接下来一阵心酸赶伤。
她等这三个字等了多久了?不,是多少年了?
他对不起她,她一直想听到他的歉意,可是贺离棠一直不觉得愧疚,更是一再的欺负她。她一直忍,也一直期待,这种爱恨纠葛曾经差点要把她折磨疯了!
贺离棠说出这三个字也很别扭,帝王的世界里没有道歉的说法,但是为了她,还是做到了。
“朕或许不是个好人,”他说,“但朕一定要做个好皇帝,朕现在道歉不知道有没有晚?”
“晚了!”玉可卿毫不犹豫的道,“你已经没救了,你就是昏君,是暴君,彻彻底底的晚了!”
贺离棠苦笑着,看着她憋屈的闹。这么多年下来,她应该忍了很多吧?贺离棠他身为一个男人都很难想象景阳被夺走的那些场面,更何况是她,她亲自生下来的骨血,应该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痛吧!
玉可卿一直骂骂咧咧,骂着骂着还哭了。
她擦一把眼泪:“真不争气,竟然还哭了。”
“以后,”贺离棠忽然说,“再生个孩子吧?”
“啊?”话题转换太快,玉可卿还没有明白过来。
“给朕,生个太子,总得有人继承朕的江山。”
“啊?”
玉可卿接连两个问题,贺离棠只是笑笑,牵住她的手,再也没有说话。
世界仿佛沉默,让玉可卿也不知道再该说什么,也只能默不作声,牵住他的手和他一同朝后宫走去。
还没回到二人该回去的地方,半路上,萧太师**上身,背着荆棘跪在路中央。
从一旁路过的宫人都吓得尖叫,都说见了鬼。贺离棠走过去,问:“你这是做什么?”
萧太师叩首:“臣教女无方,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臣来向陛下请罪!”
看见萧太师父女而今是这副模样,玉可卿的心里有些空。
贺离棠明白玉可卿的心思,转头问她:“想如何处置?”
他刚说完这句话,萧太师就朝玉可卿看了一眼。他知道,玉可卿对他有多深的偏见,贺离棠要玉可卿做决定,恐怕他是凶多吉少。
多少年了?
玉可卿想着,是七年?八年?还是更长?
玉家从巅峰到败落,然后现在轮到萧家,萧太师这样狼狈的鬼在自己面前,这个时间仿佛过了一辈子之长,但却只有几年这样短。
萧家注定是要落没了,那之后,玉家也就该重新兴盛。这样的兴衰浮沉,又怎么能人不感伤呢?
“萧珪茹勾结外邦,罪不容活,一定要死,”玉可卿说,“萧太师你如果不知情,就交给刑部审判吧。”
萧太师一身正气的盯着她:“杀了小女,老夫独自一人,又有什么好活的?德妃娘娘这一招,虽留了老夫一命,却也是杀了老夫啊!”
对萧珪茹诛身,对萧太师是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