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什么淡!
童飒安说的这番鬼话,玉可卿小声问贺离棠:“你信吗?”
“拿上来。”贺离棠只对童飒安说了这一句话,一旁,张公公将那杯血水端上来,一股血腥味令人作呕。
玉可卿实在看不下去,将头撇向一边。这边,贺离棠倒出大半杯,交给张公公说:“请司祭操办。”
童飒安也的确是做得出来,将血水融入酒壶里,摇晃了许多,又贴上符咒念念有词。稍后,他走向西隶使团,拿起酒杯首先给他们倒酒。
“为避免邪灵附体,再次作恶,请一定喝下去!”
这一下,玉可卿明白了。这是让西隶使团亲口喝下秦述的血,是让他们最两难的选择!
他们可以出来承认秦述的身份,那这样贺离棠就会把秦述在大贺做过的事情都公布出来,这样昭告天下,无疑会让这些西隶来的使臣无地自容,并且暴露他们想要开战的意图,那他们很有可能就因为这些事被囚禁在京城。
而他们不承认秦述的身份,那就要喝下皇太子的血。
喝他们的皇太子的血啊,这就像要莫道津和童飒安喝贺离棠的血一样,若是忠臣,怎么能做的出来?
“你比我想的还要恶毒卑鄙。”玉可卿这下觉得她以前都小看这个男人了。
贺离棠却是一直保持优雅的微笑,但这个微笑越优雅就越显得诡异,让人胆寒。
西隶使团纷纷端起酒杯,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喝下了那杯酒。
果然!
相比于皇太子的血酒,还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哈哈哈,”贺离棠突然发出大笑,“感谢司祭。”
“感谢司祭。”群人附和,西隶来的这些人即便心存怒气,但也只能压下来,跟着一起附和。
玉可卿忽然间同情起秦述来了,想起当年贺离棠来,要是当年多嫡失败了,贺离棠的处境大概也会如现在的秦述这样吧!
那么,要是贺离棠输给了秦述?怕也是同样的待遇吧,只不过地点换在西隶的皇宫。
啊……残酷,她又能说贺离棠什么呢?
秦述被鞭打得伤痕累累,但还有一口气。他低垂着头,白草堂的药让他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人鱼肉。这些西隶的臣子也都只是看着他,还喝下了血酒,这更如一把刀子在秦述心头划来划去。
“司祭,“贺离棠忽然又开口,”接下来要如何做?”
他这样问,童飒安点头,明面上是童飒安主导,但玉可卿知道实际上是在执行贺离棠的命令。
接下来等待秦述的是更为残酷的事,童飒安过去,拿出一把看起来非常古老的匕首,走过去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慢慢划下。
玉可卿再次惊讶道:“你打算把他凌迟吗?”
贺离棠不说话,但从他的表情里玉可卿已经知道了,今天就算不凌迟,他也是打算要秦述死!
只要西隶使臣不承认秦述就是西隶皇太子,他就会当着那些人的面把秦述给杀了。
童飒安变成了一只冷血的怪物,当秦述是个牲口,一道一道,下手一点都不犹豫。
“你真的要杀了他吗?可是你这样杀了他该发生的还是一样会发生,西隶也不见得会退兵啊?”玉可卿小声问。
这时候,一个小公公从旁侧悄悄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只好看的碗。玉可卿好奇的朝小公公看过去,小公公端碗上前,来到贺离棠身边,将碗放下。
里面,玉可卿看见有血。
又是血!
这一下她真的干呕出来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血,今天完完全全的不适应。
贺离棠的眼神一下凌冽了起来,玉可卿抬起头,和他的视线交错了一会儿,又是一怔。
“怎么了?”玉可卿问。
“司祭,”贺离棠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沉重的鼻息似压抑着怒气,指着秦述说,“杀了他。”
惊!
群臣哗然,贺离棠即位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嗜血的模样。贺离棠今天这场宴会,和暴君有什么分别!
玉可卿能看到贺离棠在微微发抖,不明白是为什么,但还是暗中抓住了他的手。
贺离棠的双眼都有些红了,瞪着秦述,似是要将他千刀万剐。童飒安领命,道:“遵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