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棠一时惊楞:“朕来此处不是听你骂朕的。”
玉可卿挑眉:“那你要听什么?想听我赞美你么?”
不知道是什么鬼使神差,贺离棠竟然点了点头。
“哈哈哈——”
玉可卿顿时大笑起来,贺离棠愣着她,这幅神情竟然一时间有些可爱。
“别想。”
玉可卿转过身,偷偷掩盖笑意,背着他一个人偷笑。
贺离棠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本来是想看看她的反应,萧珪茹欺负她他为她出了头,难道就得不到一点反应?
贺离棠遗憾道:“早知如此,朕就不下旨了。”
“啊?”玉可卿不相信的一声,“我的陛下,你骗骗别人可以,可别骗你自己啊!”
她停了一会儿,又说:“白草堂也知道你迟早要动萧家的。”
贺离棠站在这里,让她说的没话说。
一声叹气。
“卿儿,给朕留些面子不好么?”
他走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太了解朕,也是罪过。”
说罢,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口喝下。
玉可卿忙叫道:“小心!这可是小荷拿过来的那壶,让萧珪茹下过毒的,哎呀,你完了!”
“内务府每日更换一次茶水,这都多少天过去了,还能是那壶?”贺离棠一点不给面子的拆穿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再说朕的仇人都死了,要真看到幻象也只会觉得在做梦,断不会伤人。”
他这一句话说的玉可卿失落的心情渐渐涌上。
是了,她的仇人可是一个个鲜明的活着,所以她把小荷误看成了萧珪茹,才会做出那样出格的举动。
但她的这些仇人到底是谁弄来的?
还不就是他?
……
一阵别扭过后,玉可卿针对了他一会儿,心里也畅快了,终于和他说起了他今日过来的正事。
”你把萧珪茹贬成贵人,她现在怎么样?可有骂我?”
“朕没去看她。”贺离棠说。
玉可卿这就有了点惊讶:“哎呀呀,你怎么不去看你那娇软可人讨人怜爱的如贵人?”
贺离棠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非要挑这些事么?”
萧珪茹做了什么,他们两个人谁都清楚。所以玉可卿也适时收口,给他倒茶说:“开个玩笑嘛,萧珪茹有今天也是自找的,要不是你手里没证据,现在她就该死在午门了。”
贺离棠稍有一愣:“你果然懂朕。”
玉可卿报之一笑,脱口而出:“我不懂你,天下间还有谁懂你?”话刚说出口,忽然就觉得又哪里不对劲,举茶壶的手也渐渐放了下来。
这句话,岂不是将他们两个说的好像天上地下唯一一对眷侣的感觉了?和贺离棠这么亲切的么?
“对不起。”玉可卿连忙道歉,逃避似的把头别开,甚至身子也往一旁躲了躲。
贺离棠一把抓住她交织在一起不安的双手,轻笑一声,说:“到什么歉,朕觉得说的很对,但却少了一点。”
“什么?”玉可卿茫然问。
贺离棠道:“朕也是天下间最懂你的人。”
看他深情脉脉讲出这些话,玉可卿的心理百味杂陈。
“贺离棠,”她突然问,“你有想过亡国吗?”
她的话令贺离棠一怔。
“朕即便亡国也与你无关。”
“我不是说这个,”玉可卿忙打断他的话,“我是说,你想没想过有一天,可能大贺在你手里,就真的,亡了。”
贺离棠没有说话,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反应。
玉可卿道:“我知道了。”他不说话,已经是给了她回答。
“不要让大贺亡国,”玉可卿说,“尽快把萧家打下来,我说这话不为我自己,他们萧家人一日得势,大贺就多一日的危险,就是被你利用也没关系,要是还能让萧家和西隶里应外合,就真是不得了了。”
“卿儿,你……?”
“我能帮忙做什么?”玉可卿问。
顾凌郎跟在洛祠旋身后,驱赶着马车从宫门外走来。守门的侍卫见到洛祠旋,躬身行礼:“洛大人。”
洛祠旋道:“这是白神医推荐的大夫,来治德妃娘娘的病,前些天的事你们懂吧?”
侍卫立即道:“懂,洛大人请!”
这是顾凌郎第一次入宫,左顾右看,叹道:“宫中就是恢宏,太壮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