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玉子通还将大贺重要军事情报通给西隶,真是可恶至极啊!”
“玉将军通军情给西隶?”
席间一番话,彻底巅覆了洛祠旋的认知。
这是他认识的玉子通和玉可卿吗?
他的脑中忽然还闪过白草堂的影子,倘若他们二人真是像这些大人们说的这样,那白草堂还会和他们走得如此之近?
白草堂天下神医,视才自傲,定是不会理财叛国背道之人。
林大人还在说:“要不是太师揭发那父女二人的罪情,现在的大贺将是怎样,还真是让人不敢猜测。”
洛祠旋绕有所思,所以,当年让玉家倾覆的人是萧太师?
他不由得打量起萧太师来,萧太师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单从脸上看不出什么,心思之深,过去那时的是是非非也很难让人道尽了。
这一刻,洛祠旋才完全理解玉可卿为什么要那么坚定的要和离了。她和如妃娘娘之间这简直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而今又失去了女儿……
“下官知道了。”洛祠旋道。
这一餐宴席,洛祠旋吃的极不痛快。不知道该说他们是虚与委蛇,还是阿谀奉承,总之席间讲的玉家的坏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他是和玉可卿相处过三年的人,玉可卿绝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刁蛮任性又无礼之人!
而反观如妃,做出那等有辱名节的事情,还要抢走他人的骨肉,这样心肠歹毒的人怎么到了他们口中,就是至善至美的大善人了?
这些疑惑一直卡在他的胸口,久久不能自已。要想解开这些疑虑,也就只有亲自去问问当事人了吧?
是夜,白草堂从宫中归来。因为贺离棠小心眼,不肯给他单独安排住处,又不肯将他收留在宫里,所以就让他和洛祠旋住在一起。
应天丞府内,白草堂前脚刚踏进院子里,洛祠旋就将他拉了过来,请求道:“我想见德妃娘娘,有没有办法?”
白草堂奇怪的看着他,下一刻,忽然!
“洛祠旋,德妃已经嫁作人妇七八年了,你不要打主意了。”
洛祠旋惊恐:“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真是能被白草堂气死,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把今天去太师府里赴宴的事情说了一遍,白草堂这才明白,问:“你信?”
洛祠旋忙说:“我要是信,就不会叫你引见德妃娘娘了。”
白草堂说:“可是你见了她,又能如何?”
洛祠旋说:“至少可以为自己解惑,德妃娘娘她……”
洛祠旋犹豫了很久,还是把她打算要和陛下和离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是这样,德妃娘娘因为这些事正在拟状纸,要状告陛陛下,要求和离。”
白草堂也是震惊了一会儿,但也只是一会儿。
“哦,”他说,“像她的作风。”
他不感到意外,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动手?已经开始了吧,只是还没有足够的论据可以支持她脱离陛下妃子的身份,天子婚约不同一般的老百姓,要慎重,必须慎重。”
“当然要慎重,否则一次不成,就只能一世永远留在宫里,不得翻身。”白草堂说。
倘若和贺离棠一次离婚不成,二人必将再次反目,接下来的日子,泱泱大贺,玉可卿将不可能再逃离到任何一处地方,这便是白草堂永远不想看到的结局。
“所以,只能一次成功,而究竟能不能成,又全在那位一念间。”白草堂笑道。
话说大贺刑部,虽然现在的尚书公正廉明,但是怎么的也是要听贺离棠的敕令。就算律令中言之可以和离,然贺离棠不愿意放过她,玉可卿也是没有办法。大不了贺离棠给世人展现自己霸道无礼,礼律形同虚设,这对一任帝王来说,算不了什么。
洛祠旋也是知道这点,道:“我相信陛下不是这种人,大贺重礼律,要是历代先皇里能找到相关敕令,陛下不会不遵从。”
白草堂忽然又笑了:“但愿如此。”
翌日,白草堂领着洛祠旋进宫,被守卫依期拦下。
“这位洛大人与陛下和娘娘都是旧相识,也善通医术,随我进宫,实属正常。”白草堂。
守卫还是放他们过去了,白草堂一天里能来回进宫三四次,又是陛下极其信任的任,他们也就没有再多做盘查。
洛祠旋拱手道谢,白草堂说:“德妃娘娘现在是非多,你不要待得太久。”
“明白。”
“还有,”白草堂特意叮嘱,“不要说太过刺激她的话,她身上还有余毒没有清除,身子虚。”
“嗯。”洛祠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