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可卿在德胜宫里埋身在一堆书卷中。贺离棠自上次离开后,再也没有来过,这也正让她乐得清闲,这样,她就能更安心的准备和离的事情了。
小荷领着他们两个进来,道:“小姐,白公子和洛大人来了。”
听闻此话,玉可卿忙放下书卷,起身:“你们怎么来了?”
“德妃娘娘。”白草堂拱手。
“德,参见德妃娘娘。”洛祠旋道,有些慌张。
玉可卿笑着说:“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两个不用这样多礼,说吧,今日过来,你们两个,有什么事?”
白草堂笑着说:“无事就不能登三宝殿了?听洛祠旋说,你铁下心打算与陛下和离了?”
“是,“玉可卿说,”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挂念了,和他和离,是我留在京城最后的夙愿,一想到今后就彻底自由,就觉得很欢乐啊!”她一声惆怅,听不出欢乐的声音,却令人倍感轻松。
白草堂再次鞠躬:“那就,先恭喜娘娘了。”
玉可卿笑了笑,没有再回答他的话。
白草堂说:“今日是洛大人央请我带他来你这里,他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去院子里坐坐,赏赏景。”
“洛祠旋?”玉可卿惊奇,“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难道找到了和离的论证?”
“不是,”洛祠旋道,“是关于你,还有玉子通将军的事情。”
“我和我爹?”玉可卿更加惊奇。
一番详谈后。
玉可卿:“原来现在朝中还是这样看待我和父亲,父亲戎马一生,为国效力,竟还是落得这个下场。”
洛祠旋:“那萧太师他们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了?”
“当然不是!”玉可卿道,带着愤怒,“玉家赤胆忠心,决不可能做卖国贼!”
“那朝野之中,真是复杂啊!”
洛祠旋由衷的感叹,虽然心知真假,但再次听本人说出真相后还是免不了哀叹。
玉可卿更是哀伤,嘴角一抹淡笑,不知道是在笑玉家沉浮,还是在笑那些造谣生事的大臣,问道:“那些人,现在是不是还想弄死玉家,嫌爹被流放边关做伙夫还不够?”
“那倒没有。”洛祠旋实事求是的说。
“呵呵,他们是想叫玉家死的,”玉可卿道,“那一年,我被打入冷宫,随后他们就搬倒了父亲,但这都没什么,最让人寒心的,还是这些事,贺离棠都信了。”
“都信了啊,唉。”
洛祠旋忽然想到:“那景阳公主的事……”
玉可卿觉得好笑,反问一声:“哦?你也关心起景阳的事了?”
洛祠旋吞咽了口口说,勉强吐露说:“他们,说是你心存怨恨,想抢夺如妃娘娘的孩子。”
“我抢如妃的孩子?哈哈哈哈——”
玉可卿仰天大笑:“没想到他们没有说我疯婆子,倒说是我要萧珪茹的女儿,呵呵呵,我玉可卿怎么可能要那个女人的孩子?就是送到我面前我也懒得看一下!”
她的情绪这样激动,洛祠旋规矩的不说话了。
她哭了。
“我的漓儿,因为娘没用……娘没用啊。”
她怨恨自己,也怨恨着贺离棠。她恨自己没有能力在这京城之中将漓儿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更没有能力为自己讨一个说法。
这些天里,玉可卿甚至有一个想法,如果早知道萧珪茹会来抢孩子,她就该在漓儿刚生下来的时候掐死她!
夜里,她一只问自己,漓儿在萧珪茹那里过得好不好,萧珪茹会不会善待她,她的今后又将何去何从,萧珪茹倘若再有了自己的骨肉又会对她怎么样?
她焦急,担忧,彷徨又无助……可是,任风雨如何飘摇,她也只能做一个看客,在昭阳宫门前看冰冷的大门,仅此而已。
“所以,离婚吧!”玉可卿道,也是给自己的一个解脱,“离开皇宫,以后若是有机会,再来讨这笔账。”
洛祠旋还没有说话,白草堂突然推门而入。
“若你是这个原因,此时就不该和离。”
白草堂突然的声音让他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白草堂?”
“可卿,逃避不是办法,”白草堂说,“你就算逃得了京城,但景阳公主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陛下负心是真,但景阳公主是你亲身骨肉也不假,难道你要逃离宫外,在外边看景阳公主做如妃一辈子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