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棠愁眉不展,面对着她也露出一丝愧疚,这其中的情意连玉可卿也看不懂了。
权当他在乎他的儿子吧!
“贺离棠,”她说,提醒道,“白草堂说这种草是西隶独有。”
话点到这里已经足够,其中暗含的意思他自然全清楚。
果然。
“这事朕会去查,西隶的一直不安分,如果萧家和西隶有联系,朕决不轻饶!”
有了他这话玉可卿就放心了,至少是为一份公平吧,当初他弄倒玉家不也是因为怀疑玉家通敌吗?
要是他现在对萧家有什么偏袒,玉可卿是要和他一尸三命的!
两人霎时无话,安静得相互看着,很是尴尬。
贺离棠没打算离开,虽然没话说,却也不准备走,就这样沉静的站在这里,或许正是无声胜有声吧!
忽然。
“朕去了昭阳宫,”他突然说,“如妃,肚子比你的小很多。”
“呃?”
“她或许会提前引产。”贺离棠言尽于此,她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的后文。
“哦,这有什么,她要引产是她自个的事情,谁还强迫了她不成?”此时的玉可卿不明白他话里的用意,等到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只能暗叹贺离棠心狠。
贺离棠说:“她肚子里那个孽种,朕不会让她独留。”
“呃?”玉可卿又是一声。
“如果引产导致胎儿有损,也是他自己的造化。”贺离棠又道。
他的这句话玉可卿是听明白了,要是萧珪茹这样做了,贺离棠是会乐意看着那个孩子天生残缺的。
“你会让她生下来,”玉可卿道,也是疑问,“知道不是你的孩子,生下来后你打算怎么办?”
养在宫里?这句话玉可卿不敢说。
“到时候再看,朕有打算。”贺离棠说。
她和他多年的夫妻,虽然是皇家,但总归来说也都是人,撇开这层身份也和寻常的夫妻无异,多年相处的默契,所以她又立即听懂了他的话。
“你想拿那个孩子,牵制萧太师?”
她从他的神情里读出了这层意思,惊讶不已道:“你就不怕萧家到时候不认账,就说这孩子是你的吗?”
贺离棠震怒,气到颤抖道:“朕离宫前没碰过她,怎么会有孩子!”
玉可卿惊愣,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不是因为白草堂确诊,你早就知道了?”她不敢相信地再次确认问一遍,“你……”
她从不知道贺离棠做起绿头王八来也是这样能忍!
呃,他竟然能忍?
玉可卿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仿佛重新认识他了!
“你不要,玉可卿你!”贺离棠指着她,顿时说不出话了,连连点头,都在说她好样的!
玉可卿不服,拿开他伸过来的手指说:“喂,我可什么都没干啊,让你做王八羔子的又不是我,你有本事现在去指着萧珪茹啊?”
她幸灾乐祸,贺离棠皱眉:“哪里学来的粗鄙话,回到京城都给朕改了!”
什么王八羔子?他这个皇帝不要面子的么?
“哈哈哈——”
玉可卿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好半天都没有收起来。贺离棠一开始还有些局促,但看她笑得这样开心,渐渐也就不在意了,反倒乐于看她这样,总比整天抑郁在房间里胡思乱想的要强。
时间飞逝,萧珪茹想害她滑胎的计谋不成,自己反倒早产了,让玉可卿始料未及。
那天,小荷一脸不可置信的过来,对她说:“小姐,如妃她,她今天要生了!”
玉可卿和童曼曼坐在桌边喝茶,听到她这话两个人都大为吃惊!
“什么?”
玉可卿连忙算起日子,排着黄历,怎么都觉得即便萧珪茹是提前引产也还不到时候吧?
她引得这么早?
“不怕孩子坏掉么?”
小荷愣愣的摇头,解释说:“我,我其实也没弄太清楚,就看到宫里面乱糟糟的,好多太医都往昭阳宫去了。”
玉可卿沉思一会儿,童曼曼率先反应过来,问:“会不会是小产?”
一语惊醒梦中人!
童曼曼此时已经完全相信了萧珪茹给陛下戴绿帽子的事情,对她之前的好感和义气也渐渐淡了,此时提起这些再也没有刚进到宫里的时候那样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