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现在是由萧珪茹在管,张公公这样的举动不知道是如何令她同意的,但却在宫人里掀起一阵波浪,大家私底下都纷纷讨论,那个惹人厌的德妃是不是又要受宠恢复以前的好日子了……
“小姐,白神医来了。”
小荷走进来高兴的说,也没有受宫里这些闲言碎语的影响。
玉可卿忙说:“快让他进来!”
白草堂如约给她请脉,走进来道:“见过德妃娘娘。”
“你这么见外做什么?快来,”玉可卿已经把他领进来,顺带到窗边推开窗户,“有段时间没来了,是不打算管我了?”
白草堂笑笑道:“哪能呢?”
他放下药箱:“把手伸出来。”
就在玉可卿撩衣袖的时候,白草堂隐约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一点淡淡的漂浮在空中,令他十分怀疑。
“你最近有点熏香?”他问道。
玉可卿懵着看他道:“没有,自我回到宫里贺离棠就不让冷宫点香,怕是为了孩子吧。”
白草堂皱眉:“那你平日里有闻到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玉可卿嗅了嗅,摇头。
白草堂不信,站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不可能,一定有什么,最近你这里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吧?”白草堂问道。
他这个态度,玉可卿更加狐疑,但也是确信说:“没有奇怪的事情,都没有人能进出,怎么会有奇怪的事?”
白草堂沉默,默默地走了一会儿,来到床边,忽然一阵风,带来这个熟悉的味道。
他赶紧扒过去,用力推开窗,大口吸气,惊讶道:“就是这个味道!你这边窗户外是什么地方?人能到吗?”
“可以吧,”玉可卿说,“不过这种旮旯,连打扫的宫人都不会去,冷宫里现在又有谁会去呢?”
她话还没说完,白草堂就已经爬出了窗户口,直接跳了下去。
“白草堂!”玉可卿大叫,忙趴过去看他,只见他低着头,站在泥泞里一副深思的模样。
“白草堂?”
“奇怪,什么都没有?”他没有注意玉可卿的话,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转过身,又向身后的高墙攀去。
“白草堂!”
玉可卿再一次惊呼,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白草堂在爬墙!
“大门不走你爬墙做什么!要是让人看见,你我的脑袋都要被砍掉了!”
她惊慌失色地跑出门去,但贺离棠有谕旨,不让她出冷宫大门,所以只能挺着大肚子勉强站在角落里看他慢慢爬出宫墙。
“白草堂,你不要乱来,就算你有先帝的谕旨但也不够抵你在宫里爬墙这等事的!”她在墙这边喊着,“你快回来啊,你不要吓我!”
“你先进屋,我有话跟你说。”白草堂忽然道,在墙的那边,语气十分严肃。
玉可卿没有多想,立即依照他的话回屋,一会儿,白草堂大步跨进来,脚步匆匆。
“你被人害了,”他一进屋就这样说道,手里拿着一抔泥,上面还有些许的绿芽。
“这是西隶西北阴冷山脉里长得一种草,不用春天发芽,只要有水就能活,有特殊气味,会致孕妇小产。”
前边的话玉可卿都没怎么听,直到听到“小产”两个字,她顿时警觉!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孕妇闻到这种草的气味会导致胎像不稳,因此草性极寒,时间一长,胎儿极易滑落,而且还可能导致妇人长期不孕,这种草怎么会在你窗外?”
玉可卿再一次懵了,对他说:“我窗户外什么也没有吧……”
“但就在墙那边的墙角下,那里正对着你的窗户,不也就是在你窗外?”白草堂很气忾说,“大贺应是没有这种草的,这些怎么会在那里?谁种的?你要是再闻几天,你肚子里这两个双生儿就一定保不住了!”
白草堂说到这里,一把抓起她的脉。玉可卿不敢动,他刚才的话把她吓得够呛,此时只希望他把脉能说出什么令人安心的话来。
果然,上天还是有好生之德,在把探一阵她的脉象后,白草堂深深舒了口气。
“脉象虽有些不稳,但还算时间不长,没什么大碍,我给你开几幅安胎的方子,你要按时服用,”白草堂叮嘱,“还有外边我看那一片都是这种细细的叶子,全拔了!最好把周围一圈的土都翻一遍,还有附近的花园,全都仔细检查一遍,切不可掉以轻心!”
玉可卿认真的点头,不敢有丝毫松懈。
白草堂又道:“这件事恐怕是有人故意做的,在宫里知道你怀孕的人不多,这种植的地方明显是针对你来,你明白是谁要害你吗?”
“还能是谁?”玉可卿脑海里立即浮现萧珪茹的脸来,“大贺皇宫里除了她还能是谁?不想让我生下孩子的人有很多,但这么快知道又能做出举措来的,只会是她。”
“如妃娘娘?”白草堂明白。
玉可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