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袖道:“那此事还是赶紧交给陛下处置吧,如妃娘娘怀的不是龙种,她这样做如果得逞,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成真的了。”
因为不是真的,只要贺离棠没有其他孩子,她的父亲当朝萧太师也一定会在朝堂上将他变成真的!
毕竟皇家无后,将会是更大的事情!
玉可卿的脸色发白,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我知道,”她害怕的说,“我怎么会不知道?萧珪茹想要隐瞒那个孩子身份的心思,她想保全那个孩子的心思我都知道,可是……!”
可是她怎么能去伤害自己的孩子?
她怎么可以那其他小生命的血来成全自己,用这种极为隐蔽又很难让她辩驳的方式?
要是白草堂今天不来,她恐怕就真的要着套了吧?
玉可卿感激地看向白草堂,一时间泣不成声。
白草堂叹气,安慰道:“你不必惊慌,孩子毕竟没事,只要把参与的处理掉就好了,过几天我再来一趟,我是大夫,对草药的气味比一般人敏锐,我再帮你看看四周,确保万无一失。”、
“谢谢你,白草堂。”她哭得伤心。
“谢什么,咱们谁跟谁啊?”他笑着打趣说,希望能缓解她现在忧伤的心情。
玉可卿哭了好一会儿才停,这时,白草堂才说:“这件事你说恐怕不方便,我这就带这些去找贺离棠,他要是不给你一个交代,你就跟我回宜州。”
玉可卿抬头,泪眼婆娑,看着他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白草堂笑了笑,极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我答应过你爹要好好照顾你,你要是命丧宫里,等你爹从嘉塘关里出来,还不得砍死我?”
他的话让她破涕而笑,揶揄他道:“我爹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好没骨气!”
白草堂一顿傻笑,但没耽误正事,人已经走出了门。
“那张方子叫小荷赶紧去抓药,太医院里很多人和萧太师走得近,所以你叫小荷务必抓药回来自己熬。”他叮嘱。
“知道了。”
“嗯。”
白草堂匆匆离去,这是她见过他最仓促的时候。刚才他的那番话还落在心头,玉可卿久久不能平复。
还差一点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么?
她很难想象这两个孩子滑胎是个什么感觉,也是不敢去想会有这么一天。
“萧珪茹啊萧珪茹,你真是好狠的心!”玉可卿说,叹笑一声,“用大贺没有的草么?呃,西隶?”
她突然想到了白草堂说的那句话里的这个词——西隶,他说这是原本生长在西隶的一种草,大贺没有。
她惊讶:“萧珪茹怎么会有西隶的草?”
她久居深宫,怎么会知道这种草?
她不由联想了很多,一个个想法冒出来有一个个被她按了回去。
最后……
“难道是萧太师?”她惊慌,不过觉得这不应该吧?萧太师位极人臣,会插手宫里的这种事?
对,也只有萧太师有这种本事了,他难道也知道萧珪茹怀的不是贺离棠的孩子?
然后,为虎作伥?
不,更有可能是蓄意为之!
她惊恐,如果真是这样,萧太师恐怕已经是对贺离棠乃至整个大贺别有居心了。要真是这样,而萧珪茹肚子里这个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了……
无论是谁的孩子,都是权谋道路上的一颗逼宫取位的棋子。
……
临近黄昏,冷宫里再一次盼到了天子的到来。
“可卿!”贺离棠一脸惊慌,显然是收到了白草堂的报信。
“贺离棠!”
玉可卿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头一次产生这么强烈的依赖感,以至于按耐不住连忙上前拥住了他。
感受到她的肩头微微颤抖,贺离棠轻轻按下,也是不忍,道:“你受苦了。”
她摇头,该哭的在白草堂面前都哭了,此时她只想把自己想到的一些可能跟他说清楚。
这个过程很长,她全番讲完后已经入夜。
今晚的夜色很深,她给灯里添油,贺离棠说:“这些事朕会去考量,竟让人钻了这样的空子,是朕的错啊!”
他当即认错,让她心中更是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