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棠笑着,但玉可卿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真意。她很揪心,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坦然接受了。
“你想怎么样吧?“她死皮赖脸的问,是弄死她还是一辈子羞辱她让他出气,给个准话!
贺离棠一声冷笑,反问:“朕想要做的那些你会从?”
也算是很了解她。
玉可卿此时站在这里,不哭不闹,更没有害怕胆怯,一副就要从容就义的样子,让人看了颇为觉得……
好笑?
贺离棠竟真的笑出了声,伸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这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你想朕如何做?”
“陛下如何做我怎么知道?”她没好气地,“陛下就是陛下,哪能是我想陛下怎么做就会做的?”
“你会是这样容易受人驱使之辈?”玉可卿又道。
贺离棠盯着她的眼神缩紧:“你若让朕选,恐怕会死无全尸。”
玉可卿为他的话心惊跳了一下,他这句话是说真的。
“大胆德妃,私自出宫,三年不归,目无尊上,还胡编身份企图糊弄朕。”贺离棠说,一字一言,掷地有声,陈述她的罪行。
她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抿着嘴唇,闭口不言。
贺离棠忽然又是一声:“见到朕还不行礼?”
玉可卿这才意识过来,连忙跪下,磕头敬拜道:“拜见陛下。”
贺离棠这才满意,一柄折扇挑起她的下颚,将她的头抬起来,与他对视。
贺离棠说:“三载不见,德妃还是好样的!”
她笑得尴尬,“陛下这样赞美,多不好意思。”
“这三年里德妃的脸皮也是厚了不少。”
“哪里,陛下说笑了。”她呵呵笑着缓解尴尬,表面上很从容,但内心正抓狂。
贺离棠放开她,站这的身子挺的笔直:“三年前朕的谕旨怎么说的?”
玉可卿一愣,回想了会儿,道:“德妃失仪,贬入冷宫,不得外出。”
“德妃是如何做的?”
“叛旨出宫,陛下,臣妾,知错。”
玉可卿五体投地的参拜在他跟前,她这样的恭敬还是第一次,而这样认错不知道会不会让贺离棠被拂了的面子好受一点?
玉可卿无奈地一声叹息,额头磕在地上,想道,要不是为了父亲和玉家,她才不会给这个混蛋这样认错呢!
她即便有错,那也不是对他贺离棠,只是因为这个皇权的制度,因为他身下的那个位置而错。
对他,她玉可卿敢对天地发誓,决没有任何对不起的地方!
她叩拜得毕恭毕敬,瘦削的脊背些微在颤抖。
贺离棠看了很久,终道:“平身。”
“谢陛下。”
玉可卿心里松了口气,终于听到他叫她起来了,看来这一关也差不多就过了。
她按着自己胸前,平息心里方才的慌乱,但因为跪了太久,脚筋发麻,刚一站起来整个人就像一旁栽去。
玉可卿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腿很难受,马上就要跌下去,下意识伸手,一下抓住了贺离棠的衣袍。
贺离棠稳稳当当地接住她,对上她惊恐放大的眼瞳,问道:“这是你新学的勾引朕的法子?”
“啊?”她惊讶地张大了嘴,满脸不可思议。
他刚才说什么?她勾引他?
天地良心!
玉可卿动了动腿,感觉稍微好些了后,立马起身,跑到一边。
她不满地看着他,可是又不敢还嘴,贺离棠将手放下,走过去,一手扣住她的后颈。
“干什么!“她惊得一声尖叫。
贺离棠带着她,朝一旁的道上走,道:“去好好检讨你犯的错。”
玉可卿从没想到自己长这么大了还有这样丢脸的一天。
嘉塘关军中,贺离棠像拎小鸡似的拎着她,从校场方向一直到房间。
简陋的门帘隔开了一两名守卫吃惊的眼神,贺离棠将她扔到**,硬邦邦的床板膈得她背疼!
她连忙爬起来,求生欲迫使她赶紧朝门外跑,也许是习惯了逃离,一旦面对他感到不顺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地想躲起来,在他的视线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好好思考,去平复心情。
“回来!”贺离棠一声厉呵,几步就追上了她,在她即将掀开门帘跑出去的时候一把抓住。
她狠狠地跌进贺离棠的怀中,但下一刻,他冰凉的手指扣住她的颈脖,稍一用力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同样也是求生欲使然,令她不敢动弹,一瞬间就安静了,乖乖地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