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剑男子优雅地停下回旋的身躯,对着秦越盈盈一笑,既清纯又妩媚:“回陛下,草民吴贺秋。”
“也姓吴?”秦越往吴依这边闲闲看来,他虽是嘴角噙着笑,但熟悉他性情的吴依知道,他已然动了怒。
而且是极大的怒火。
“朕观你姿色过人,一段剑舞柔中带刚,不知是何出身?”
“草民出身微寒,如今是公孙府上的人。”
吴依愤愤然看向对面的公孙渺,此人藏了这么一招,居然事先跟没事人一样与她一起查看流程,他所谓的没有半分不妥,怕就是在这里等着吧。
公孙渺对她的怒目而视置若罔闻,一心扑在秦越身上,等着秦越对吴贺秋的处置。
“忠保,宴后,请这位吴公子留下,朕有话与他说。”
“陛下!”吴依猛然出声,“此人来历不明,留在宫中怕是不妥。”
“所有的安排都由吴卿过手,此人又出自公孙府,有何处不清白?朕意已决,吴卿不必多言。”
当着大承百官的面,吴依不好再多说什么,但殿中那妖妖娆娆自以为搭上了秦越一脸得色的吴贺秋,像是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再看公孙渺,亦是红光满面,自以为投了秦越所好便是得了圣心,正与身后同僚聊得火热。
吴依闷闷灌下一大口酒,对公孙渺此人唾弃万分。
想出这样的招式,真是上不了台面。
她嗤笑一声,发现那吴贺秋已经下了场,秦越撑着头背对着他,猜不出喜怒,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
秦越把人留下,会怎么做?
难道真的会把人留在宫里,然后翻了他的牌子,宠幸于他?
吴依哆嗦着拂去满胳膊的鸡皮疙瘩,不敢想象此事成真的后果
若吴贺秋真的上了龙床,那公孙渺这群人会如何看待自己?如何看待秦越?
吴贺秋跟自己几乎有九分像,顶着那样的一张脸,但凡秦越对他做了点什么,那可就真的示人以短了
不行,得把秦越劝住。
吴依再无心去看殿中的歌舞,对面前的美食也没有了兴致,掰着手指数着时辰,希望这宴席早早结束。
流程走完一道又一道,歌舞之后便是胡乱敬酒,那帮子人不敢去敬秦越,便把矛头对准了吴依,在她面前总围着几个敬酒的人。
待她把该挡的挡了,该喝的喝了,高台上早已经没了秦越的身影,身后高直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无奈地摇头。
“陛下刚走,走之前还瞪了大人好一会儿。”
“他往何处去了?”
“应是寝殿,还,还带走了跳舞的那位公子。”
公孙渺正举着酒杯来到她面前,乐呵呵地说:“吴大人,来来来,我们难得再见,这一杯你无论如何都得喝下。”
吴依见了他就来气,没去与他碰杯,让他的酒杯孤伶伶地悬在半空:“公孙大人倒是瞒得紧,本官竟不知这世上,还有个孪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