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依要是再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真的成了不折不扣的大傻子。
秦越这是......又表白了。
吴依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羞怯又为难。
马车的空间就这么点儿大，想假装没听见是不可能的，而且秦越目光灼灼地看着，总不能什么回应都不给。
“你，我，我们，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你我在政见上十分一致，在爱好习性上也能相得益彰，相处在一起时也十分轻松自在。”
秦越想起第一次被吴依拒绝的理由，匆匆说道：“我心仪于你，跟你能不能干、对大幽是否有价值没有关系，我就是一见你就开怀，想要长长久久地和你待在一处。”
吴依自是明白他的真心，心中既高兴又惭愧。
自己对秦越，可没到这般地步，还处在肤浅地贪恋美色的阶段，再说了，女儿身的秘密还要保住，爱人之间怎么能有欺瞒？
“陛下，我们真的不......”
秦越不明白，将她的身子掰正，扶着她的肩膀，努力稳定着声音问：“为何？你说过你不喜欢女子，难道我还不能与你相配？”
“臣是自私之人，断不会与他人分享爱意，陛下若是跟我在一起，便不能再纳妃封后，也不会有子嗣，这些，陛下可能接受？”
她想让秦越知难而退，作为一个心怀天下的帝王，他不可能不去延续自己的血脉。
“这些我都想过。”秦越淡然一笑，沙哑着喉咙说，“宗族里人才辈出，不管是无忧或是别的人，只要好好教导，都能接了这帝位，不是非要我的血脉。”
“你......”
吴依有些动容，这人就这么爱自己吗？
“可我对陛下并没有如此深情......”
“无妨，”秦越珍而重之地拉住了她的手腕，“情之一字，本就不能强求，你不必立刻接受我，只要愿意留在我身边就好。”
“陛下......”
吴依懊恼地双手捂脸，在坦白秘密和静观其变之间摇摆不定。
当初为什么就要女扮男装呢？不但埋下一颗雷不说，还让自己在面对秦越表白时这般为难。
可若没有女扮男装这一出，自己也不可能遇到秦越，让他情根深种。
啊~~~，谁来救救我。
吴依又缩成了一个鹌鹑，秦越掀开车帘，把空间留给了她：“此事不急，你想好了给我一个答复便是。”
吴依声如微蚊地哼哼了一声，没有抬头的勇气。
秦越出去坐到了车辕上，从高直手中接过缰绳，微微一抖，马儿便跑得更快了些。
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之后，他只觉得浑身轻爽，于寒冷的风中感受到澎湃热血。
他自认有几分把握可以与吴依成为亲密的伴侣，虽不能生子，但能相濡以沫一辈子，这趟人间便也值得。
“陛下，这里的官道并不平整，马儿跑得太快，吴大人会受颠簸。”
“吁~~”
马车的速度立刻就慢了下来，吴依的身体就像她的心一样，在经历了短暂的惊心动魄之后，平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