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当然觉得自己没错了。
他本就是天之骄子,周遭每个人都驿他毕恭毕敬,他的意志决定每件事情的走向。
那徐烽搂了吴依非但不知失礼,还与自己针锋相对,简直不知死活。
“他有错在先,他都没有认错,我又为何认错?”
吴依无奈发问:“他何错之有?我站不稳,他不过是帮我了一把。”
“可他为何搂你的腰?为何不是拉你的胳膊扯你的领子?他就是别有所图!”
吴依微张着嘴,讶异地看向秦越,怀疑他是否失心疯了。
“我是男人,徐烽也是。且不说他是否喜欢男人,他只是与我萍水相逢,哪来那么多心思?”
秦越仅是忿忿:“你长得好,又与他相谈甚欢,万一他就是起了心思呢?”
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陛下,你这属于欲加之罪,恕臣不能苟同。”
吴依从未见过秦越这般无礼,她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帝王的特权,以为秦越是一个有平等思想、可以平等对话的人。
结果他不是。
吴依有些失望,虽然她不太明白期望的是什么,但仍然失望。
他连在伪装了身份的情况下都还是带着上位者的权威和霸道,要是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伪造着身份在他眼前晃,只怕更会觉得被挑衅了威仪。
要完。
一上马车,吴依便缩到了角落,头朝着里,背对着外,从身体语言非常直白地向秦越散发着信息:别理我。
秦越也是忿忿难平,将身子侧向了另一边,手中拿着书却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
高直一路上都没听到二人说话交谈,酝酿许久后也找不到破局的话题,一直等啊等啊,走啊走啊,路过了另一个小城门,他才找到说话的由头。
“陛下,吴大人,这里有一座小城,要不要进去逛逛?”
秦越没说话,吴依冷声说:“不必了,赶路要紧。大承的官员们还等着为陛下接风洗尘。”
秦越倏地转头看向她,目光中带上了审视。
‘吴卿之前还说有时间可以随处看看。’
“在前面停留了两日,如今没有时间了。”
“若朕一定要进去看看,你待如何?”
“臣能如何?”吴依冷淡疏离地说,“如今整个大承都是陛下的,陛下想逛就逛,想逛多久就逛多久,大不了让都城的官员和百姓都等着便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神色平淡,但说的话却带着情绪,让秦越愣住了。
他既欣喜于吴依的鲜活,愿意在他面前表露出来,又担忧于吴依在生自己的气,不知道要如何去哄。
他最终没有进城去看看,车轱辘又转动了好一会儿后,才放低了姿态,诉起衷肠来。
“方才的事,是我冲动了。”他咽了口水,直直地盯着吴依,观察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我看到你们有说有笑之时便有些气闷,后来又见他搂了你的腰,火气便有些压不住。’
吴依的脸被涨得通红,秦越又委屈地说:“我都没有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