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未对谁对过情,但从小到大认同的相伴模式都是男女夫妻,实在没想过会立一个男皇后。
更何况,吴依也是男子,虽说有着不举的传言,但他是否能接受与另一个男子相伴一生,也是未知之数。
秦越心中的那份悸动被固有的观念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回归一片寂静。
吴依敏感地发现秦越对他的态度变了,生硬地保持着距离。
比如——
吴依叫柔儿问过太医煮了解药性的汤,给秦越也端了一碗过来,柔儿却连御书房都没能进得去。
“忠保公公说陛下的吃喝都有专人在做,怕这汤跟别的汤起了冲突,让大人顾好自己,不必惦记陛下。”
吴依起初没当一回事,在第二天下午出来走动时,拐到御书房,想看看秦越是否还在忙,刚要进门就被忠保拦下,通报之后也被秦越拒绝入内。
忠保把话说得委婉,但吴依却能明显地感受到,秦越不想见她?
这是为何?
是不想在自己面前损了帝王威仪?还是因为中了情药而迁怒?
忠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帝心难测,原本以为对秦越的心思能看透两分,如今看来,却是半分也看不透。
“吴大人,昨个儿起陛下就有些不对,奴才也不便去问,也许过两日便又好了。您身上余毒未清,先顾好自个儿。再过几日就是年关了,还有好多事要忙呢。”
吴依透着半开的门往里望了望,连秦越的一点影子也没看到,略微有些失落。
“还请公公转告陛下,年关庆典的事我会筹备好,请他安心静养,待哪日好了,再召我议事。”
在回去的路上,柔儿觑着吴依的神色,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何必吞吞吐吐?”
“大人可是不高兴了?”
“没有。”
“你分明就是不高兴了。”
吴依白了柔儿一眼,“我没什么好不高兴的。”
“以前陛下天天召您议事,同吃同喝,这才一天不见您,您就受不了了?”
吴依停下脚步,无力地对柔儿说:“要是别人听到你这话,还以为我不是陛下的臣子,而是他的妃子,因为他一时冷落就伤春悲秋。”
“本来就是。”
“柔儿!”吴依正色道,“我不是不高兴,只是有些失落,怎么说我也是和陛下共患难的人,本以为会惺惺相惜,没想到他会拒人千里,落差有点大,我只是不太适应而已。”
柔儿抿着嘴不再说话,对她这个说法没再发表意见。
三日后,吴依已经恢复了正常,情药带来的所有症状都消失了。
秦越这几日都没有召见她,也没有传信,她便径直回了户部。
庆典将至,没空再去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