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太妃已从忠保那里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在确定秦越和吴依都没有事,只是会虚弱几日之后,便将忠保拉到一边扼腕叹息
“你怎么这般没有眼力劲儿?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等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了,吴白衣自然会留在宫中,越儿也能开了情窍,多好的事情”
忠保苦着一张脸:“淑太妃娘娘,您可别提这一茬儿了,陛下当时半点看不出中了情药,面色严肃吓人得很,奴才哪里敢自做主张?”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他叫你去叫太医,你应了,却能在出了门之后把门关起来制造机会,太医也能走慢一些,给他们留足时间,偏你这般实诚。”
忠保受了打,要哭不哭的,他那死了没几年的师傅跟他说了不少宫里的腌臜事,这些法子都是用来做坏事的,怎么到了淑太妃口中倒像是件好事了?
“淑太妃娘娘,您为何总想撮合陛下和吴大人,奴才瞧着,他们还没到那一步?”
“就是因为没到,才需要撮合,若是等他们自己明白,不知得是猴年马月了。”
淑太妃看向秦越躺着的屋内叹气,“他一心扑在政务上,若身边一直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我怕他性子会愈发地闷,把日子过得如同一潭死水,多可惜。”
正说着,吴依便被墨九搀扶着过来了,淑太妃伤感的表情一收,立刻就笑了开来,待吴依走近了,她又换上了一副悲凄样子,现场表演了一把换脸比翻书还快。
吴依以为秦越情况严重,急急地问:“淑太妃,陛下如何?”
“他一直昏睡着,尚未醒来。”说着,她便冲忠保使了个眼色,让他将人拦着。
“吴大人,陛下一切安好,只是此时不便见人。”
他越是拦着,吴依越想去看看,秦越的身体素质比她好很多,怎么会到现在还不醒?
难道是因为孙有年离他近,让他中了更多的情药。
这样一想,她便更是着急,对着淑太妃说着好话,仍是想进去看上秦越一眼。
“吴大人,秦越此时已无帝王威仪,你去见了他此刻的狼狈样子,以后心中可仍会敬重他?”
吴依心急如焚,真心话便脱口而出:“陛下在我心中高山仰止,且礼贤下士,无论何时,我都会敬重他。”
秦越正在喝药,听到她当着众人的面表着忠心,却并不觉得开怀。
总觉得这敬重二字,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朕乏了,你们都出去。”
“那吴大人?”
“他也受了苦,劝他回去好好休息。”
秦越终究没有见吴依,吴依在门前站了一会儿,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又被搀扶着回去了。
脚步声渐渐走远后,秦越又于黑暗中睁开眼,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烦躁。
吴白衣若是个女子便好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秦越的思维有片刻的停顿,接下来便是铺天盖地的相处回放,往日的点点滴滴都被翻出来细细品味过,秦越终于明白过来一个事实——
他看上吴白衣了。
不是帝王挑选贤臣的那种看上,而是心之所向,想要与他成为夫妻的那种看上。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在黑暗中狂跳,陌生的悸动让他不知所措,既欣喜又激动
但立刻,吴白衣与他一样是个男子的事实,又冲他兜头倒下盆冷水,将他心中的一片火热浇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