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下去吧。”
陈太医走了老远,蓦地停下脚步。
不对啊,陛下说的是肌肤相亲之时,他和谁有了肌肤之亲?
陈太医无声地笑起来,陛下也到了该纳妃的年纪了,之前礼部一直催他都抵触得很,没想到,自己开了窍,这是好事啊,好事。
秦越这一夜睡得极不踏实,虽然陈太医说得有理有据,但他觉得并不是那么回事。
碰到吴依肌肤时,那种针刺的感觉并不只是扎在了手上。
他猜测着这是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吴依是跟自己一样的男子。
应该就是冬日太干了吧,看来炭得少用些,茶水也要多喝。
带着这些迷迷糊糊的想法,他终于睡着了,但在梦里也依然没能消停。
梦里翻来覆去都是吴依的脸,或笑或气,极为鲜活,他在梦里看了一晚上。
第二日沐休,他仍如平常一样去了御书房,在房门口看到吴依时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没有醒过来。
“吴大人,你怎么来了?”
原来不是梦,是真的吴依。
他立刻又不自在起来,脚步往旁边一移,就要迈进房门里去。
“陛下!您可是没有睡醒,看不到臣?”
秦越端起了惯有的冷淡样子:“吴卿有何事?”
“臣是来问,昨日在臣的院子里,陛下怎么突然就走了?”
“朕突然有些不适。”
“才不是,你是捡了我脸上的饭粒才走的,你是不是嫌弃臣?”
吴依仰头望着他的眼睛,气呼呼地说:“臣脸上的饭粒也是粮食,是能吃进嘴里的东西,哪里就脏了?”
“朕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是嫌弃饭粒,难道是被臣的粗陋举止恶心到了不成?”
吴依吼得有点大声,一大声就想哭,眼泪就又包进了眼眶里,看着就让人心疼。
秦越百口莫辩,伸手就想去帮她抹眼泪,吴依却立刻往后退了几步,一副不要碰我的样子。
“陛下又想动手,一会儿难道又要跑得远远的?”
秦越怅然放下手,静静地看着她,最终给了一个自己都没想过的细致解释:“朕当时的确是有些不适,后面也传了太医来看,忠保可以作证。”
忠保立刻点头:“对,陈太医真的给陛下看了。”
“那他说你是什么病?”
“他说是冬日的正常现象,让朕多喝些温水。”
多喝温水?
这能治什么病?
吴依把眼泪收了回去,转身去茶室给他泡了杯茶,走之前郑重其事地说:“陛下,男男有别,以后万不可如昨日那般孟浪。”
秦越第一次被人用上孟浪二字,很是不能接受,“朕只是看那粒米有些碍眼。”
“那也用不着您亲自动手。再说了那颗饭粒还能吃,本不该被浪费。”
吴依留给秦越一个潇洒的背影,直到感受不到秦越的视线了,她才悄悄吐出一口气。
她居然教育了当今天子,这无异于坟头蹦迪,真刺激。
忠保亦是反应不过来,条件反射一般立刻就要下跪为吴依求情。
跪下之后才发现秦越并没有动气发怒,他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捕捉到了天子嘴角的一丝笑意。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