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依着吴依之言,连着几日未曾上朝,在朝中大臣议论纷纷之时,通过忠保极隐晦地透出了他行猎时遇刺的消息。
消息过了十几日传至边境,镇守边境的将士们得了最新的圣意,加强边防巡逻,加强训练力度,积极备战。
这么大的动静,周遭列国很快就有了觉察,暗自分析着大幽帝王的意图。
“孙丞相,依你之见,大幽为何如此大动干戈?新帝登基不到两年,难怪就生了吞并他国的野心?”
大承的孙丞相老神在在地摸着胡须,对着高座上满脸挂着忧虑的天子说:“陛下不必惊慌,就算是秦越起了这样的心思,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丞相似乎话中有话,快快与朕讲来。”
“应是臣派去的人得手了,秦越定然是受了伤,否则不会如同惊弓之鸟,如此加强防备。”
“你派去的人?何意?”
孙丞相得意地说:“臣找了两个贪财的亡命之徒,让他们去了大幽。”
高座之上,十二三岁的稚子蹭地站起来,不认同地说:“丞相为何不与朕商量便擅自行事?大承与大幽比邻而居,几十年来相安无事,你如此作为若是挑起两国战事,又当如何收场?”
孙丞相并未把这所谓的天子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对方不过是一个手无实权的黄毛小儿罢了。
“陛下,大幽与大承实力相当,又离得近,任何一方想要强盛,都会找对方下手,占据对方的土地。两国之间的确相安无事几十年,但几十年前,也是年年打仗的,大幽现在的几座城池在史书上可是冠的大承的名字!”
“丞相,时过事迁,一旦战乱便会民不聊生......”
“陛下!”孙丞相也加重的语气,“一将功臣万骨枯,有得有失本就是天地规律,你若一味妇人之仁,只会使得大承被大幽蚕食吞并!到时国将不国,难道就是你想看到的?”
“朕并非此意。”
“陛下,老臣这么做,全是为了大承的将来。秦越比你年长,谋略、胆识都在你之上,而且他那个曾经的伴读,更是有经世治国之大才,大幽显现出欣欣向荣之势,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幽,陛下当心生警惕才是。”
“可是朕......”
“今日议事便到这里,臣累了,先行告退。”
孙丞相走出静和殿,负手于后,站在大承皇宫的最高处凭栏远眺,如同帝王巡视疆土,将整个宫宇尽收眼底。
李沿廷无才无德,只因会投胎便坐上了九五尊位,自己有勇有谋,却只能屈居于他,一大把年纪还要冲着他个黄口小儿卑躬屈膝,着实憋屈。
“李家也是从刘家手中夺的江山,既往兴替本就是天地规律,那这大承改朝换代成为孙家的,也无可厚非。”
回头再望一眼静和殿,他不屑勾唇,做天子的,却追求宁静和平,胸中毫无大志豪情,这样的人,又怎能带着大承更上一层楼?
李沿廷回到后宫寻了皇太后静慈,见她正静跪于佛像前闭眼敲木鱼,便只静静地看着,等她做完课业。
“皇儿,怎么不出声?”
“不忍扰了母后修行。”
“你可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