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丞相已经呆住了。
他反反复复地打量吴依,像是要从她身上看出她来的路径。
“陛下,这人......吴大人?他何时来的我府中?是谁给他用的刑?”
吴依控诉地看着崔丞相,又凶又可怜。
秦越看他还敢狡辩,冷冷斥道:“吴卿一向柔弱,难道是他自己绑着自己进了相府?再对自己用刑,弄成了此时这般凄惨模样?”
吴依听在耳中,心虚至极,在帝王威势下轻轻一抖,将身上的披风拉得更紧。
高直猛地觉出事情不简单,震惊地看向吴依,满眼的难以置信。
当朝唯一一位被先帝写进遗诏里的臣子,居然,贼喊捉贼?
这可是欺君大罪!
但转而他看向一开始就下令包围相府的年轻帝王,蓦地就懂了什么叫君臣同心。
吴依作为强有力的证据站在那里,众目睽睽之下,崔丞相百口莫辩,所有的反驳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秦越命人将他拿下,几步走到吴依身边,关切地看过去,得到了吴依一个开心又得意的笑容。
崔丞相没有错过这个笑容,多年的官场经历让他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愤然指向吴依骂道:“吴白衣,你好歹毒的心思!!!”
他的手指指着并肩而立的两人,不停地抖啊抖,半晌后,抖出一口老血,晕了过去。
秦越没再多看他一眼,负手立在相府天幕下,清冷的声线传出很远:“崔远意目无王法,违抗皇命,罪同谋逆。兵马司,拿人!”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在丞相府外待命许久的兵马司衙役冲进相府,开启了清算。
火光映亮了丞相府的天空,府内惊呼哭嚎声不断,兵马司众人在府中毫不留情地翻找抓人,顺手抄家。
吴依裹着披风站在秦越身后。
火光中秦越的身形如同剪影,看起来极有气魄,此时他静静地注视着相府,身上仍带着雷霆之怒。
忠保躬着身子在一旁劝着:“陛下息怒。罪臣崔氏已然伏法,陛下不必再为他气坏了身子。”
秦越冷意不减:“所有证据都摆在面前还想糊弄朕,他根本就没把朕放在眼里。”
“这不是已经被陛下收拾了?陛下不妨想想国库。”
吴依默默地听着两人对话,如同老年人地铁看手机。
她感受着秦越浑身散发着的冷寒之气,实在没能忍住。
“陛下,忠保公公,这里都是自己人,真的还有必要把戏做得这么真吗?”
若不是知道她穿越的是一个王朝,而不是一部电视剧,她都快要佩服二人的演员素养了。
完全是沉浸式的表演。
凝重的气氛被瞬间打破,秦越和忠保转头看来。
秦越顿了顿,像是没有听懂,眼神略带茫然。
吴依慈爱点头:“臣相信陛下总有一日会明白的。”
“哐——”院子里响起一声闷响。
三人一齐望去,神色各异。
一箱箱金银珠宝被搬了出来,还有大叠大叠的账本,奢靡的摆件......
吴依:“真肥啊。”
忠保:“国库又能充盈不少。”
秦越:“崔远意着实可恶!”
这可是真正的罪证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