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正门那般寒碜,狗都不走。”
正推着门的忠保手臂一僵,惊惶地看了眼站在正门处的秦越,又无比同情地望向石力,眼神直白:你完了。
石力看向正门处的人,如同被人灌了哑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拎着烤鸡的手臂也僵在半空。
吴依趁机夺过烤鸡,跟着把头转向门口,却仍是闭着眼睛:“谁来了?”
石力喃喃地说:“要我命的人。”
吴依好奇地睁开眼,清晰地看到了秦越的脸,明亮天光下,帅气逼人。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的确是看得清清楚楚,脑中血气就在这一刻通了!
“陛下?忠保公公?”她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极为自然地迎上去,如同见到许久未见的朋友,亲切又热情,“快进来坐。”
秦越的脸色这才好看些,踩进院子时,石力才回过神,几步冲到他面前跪下:“臣不知陛下站在门外,一时失言,请陛下恕罪。”
吴依也跟着求情,秦越心里泛起一股烦躁,冷冷地说:“起罢。”
这便是不计较了。
三人一起坐到院子里的石桌旁,相顾无言,不知道要说什么。
石力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跟秦越相处过,在帝王威仪下只觉得屁股上被扎了好几根针,怎么坐着都不自在。
“石卿若有不适,不如去医馆看看。”
石力顺坡下驴,立刻起身离开了,只留下吴依一人面对性情难测的帝王。
吴依倒没什么顾忌,人人平等的信念在她心中扎根了二十几年,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陛下是特意来看我的?”
“咳,今日奏折批得快,出来体察民情,顺道过来看看吴卿。”
“多谢陛下挂念,我肩上的伤已经好了,刚刚你站在门口时,我也能看清你的脸了,应该是快要好全了。”
面对熟人的关心,吴依很自然地流露出体贴,主动说着好转的情况,不想让对方有更多担心。
但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既如此,待太医看过,吴卿便来御书房当差吧。”
“啊?我......”
秦越又摆出惯用的冷脸,轻轻扫过跪在一旁的柔儿:“吴卿沉醉温柔乡,不愿当值了?”
柔儿被吓得瑟瑟发抖,吴依只得把话头转回自己身上:“臣遵旨,明日便进宫当差。”
石桌上摆着的烤鸡瞬间就不香了,她瘪着嘴低下头,不再开口。
秦越立刻就感受到了那份强烈的委屈,不太自在地对忠保做了个“把东西拿出来”的手势。
忠保尴尬地凑到他耳边低语:“陛下不是说来吴府本就是皇恩浩**,奴才便没带东西。”
秦越冷冷地横了他一眼,取下手上的扳指放到吴依面前,在吴依不解的目光中开口:“你拿着这个扳指,宫中太监宫女皆听你差遣,免得,免得迷了路。”
说罢,他便起身走了,步伐中带着一丝慌乱。
忠保半天反应不过来,直到秦越走到门口了,才对着吴依恭敬地一躬身子,富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跟了出去。
吴依拿着那个墨玉扳指回不过神,秦越居然把贴身之物送给她?这是什么意思?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