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已全然忘了,从始至终,阿田喜欢的都是照水一人。
照水的脸色已经变得僵硬铁青。
他真的想不到,清岫会说出这等无耻的话来!
不过,他不能生气。
他的目的是寻找阿田,他不想吓着了阿田。他用极其温柔的语气:“阿田,我苦寻了你好几日。皇天不负有心人。你没死,让我找到了你。你一定受了很多苦。这些苦,我都不知道。我等你慢慢告诉我。现在,请你和我走。”
他朝阿田伸出手。
阿田真的想和他走。可她不能。
她困难地摇着头:“不,我不能。”
“阿田,难道你的心变了?你……的心,不再有我了么?”
他的面色贮着苦痛,等待阿田的回答。
阿田就叹息:“不要难为我。你知道,我的心没变。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从不曾忘记。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贵人。若不是你,我不是沦为乞丐,便是被那鸡贩奴役着给他生儿育女……生活无望,只有等死的份……”
她这话说的真诚。
可照水不想听这些。
他的语气依旧缓和,依旧充满了温柔:“我的心也没变。我不要你的恩情,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跟我走……既然爱我,为何不愿和我在一起?”
阿田还是苦笑。
今日,索性将话说开。
“因为,我配不上你,这让我有压力。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照水,我和你不合适。这是我在你的王府,日夜彻想出来的。因为不配,所以痛苦。想要解除痛苦,只有离开。”
“阿田,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什么配不配?出身能代表什么?身份又算得了什么?我不在乎!阿田,我不在乎,统统都不在乎!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就足够了!”他深深叹气,“当然,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自尊要强的人!你不想依附我。事实上,您并没有依附我,完全没有。即便没有我,你也能靠自己的双手,将日子过好!”
“不,你抬举我了!我依附你太多。不管是在虞山,还是在你的王府。这是人人都知的事实,你就不要这样说了!”
阿田也叹息。
“这不叫抬举。万物有阴阳,世间有男女。这天底下,有些事,男人比女人强;可有些事,女人胜过男人。没有什么事完美的,无敌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因为你在我的身边,一直陪着我,照顾我,就算我拥有权利和地位,我又怎能快乐?阿田,正是因为你一直不离不弃,才让我有家的感觉,才让我更自信更从容……”
阿田的眼里噙满了泪花。
这是照水真诚的话语。她能感觉出来。
照水没有撒谎。
可是……可是清岫说……他已然娶了顾绣蓉。他不是以前的照水了。只是……清岫说得,是真的么?以他现在的人品,阿田觉得此话要大大打上折扣。
所以,她不得不问。
她忍着厌恶,看了看清岫。
清岫也看着她。他好像看出阿田要询问什么,脸色由青变紫,狰狞地笑了笑:“看来,你们都余情未了。只差你侬我侬了。我竟是多余的了。叶阿田,请你记住,我对你的爱,并不比云景逸差。”说完,他又咬牙切齿地瞪着照水:“云景逸,我不会忘了,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不管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应该,都是理所当然。因为,你欠我一条命。一条命!还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么?!”
他愤怒而又狼狈地离去。
照水没有追赶。
看着他的背影,照水更是叹息:“他这一去,是要走上不归路了!”照水明白,他这一去,只怕会去投靠大皇子鹿辞。
清岫明白自己和鹿辞不对付。
清岫也清楚,自己始终站在太子玺宴一方,是玺宴坚定的同盟。
清岫更清楚,鹿辞要对付玺宴,也极仇恨自己。
只是,这一切的争斗和较量还在暗中,没放到明面上。
但也快了。
清岫知道自己许多秘事。
让他走,实则对己大大不利。
这是照水的一大失策。他不了解清岫,可清岫了解他。
日后,就很被动。
暂且收起这些心思,照水先要做的,依旧是劝说阿田,和自己回去。然后,去豆腐村将那块坟茔平掉。
“阿田,你是一人来的云都?到底……为了何事来?”照水觉得自己不能逼急了阿田,事倍功半。他想知道,究竟那一日,阿田是怎么投的河?其中的经过到底怎样?又是谁救了她?
许多疑问,缠绕在他脑海,令他想迫不及待地知道答案。
“不是,还有牛黄。我本是不想来的,可又不能不来。我来云都,是为了一个朋友。”提起紫兰,阿田更是担心。
“朋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