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阿田惊讶,清岫也惊讶。
他真不信了,这么快的是时间,照水竟然找到了阿田。
“阿田,你……你……干什么?”
照水看向阿田手里的刀,她要对付谁?此处除了清岫,并无别旁人。但她和清岫之间的气氛看着异常紧张,莫非,她要拿刀对付的人,是清岫?
现在照水想来,自己并不那么了解清岫。他们小时候,是玩伴。但此后照水就出家当和尚去了。虽他们以后也见面,但蜻蜓点水的,也就那么几句。待他还俗,回到王府,这才算与清岫重聚。可照水事忙,有事只是嘱咐清岫。大半时间内,清岫都是独处。他内心想些什么,又背着自己干了什么,照水也真不知道。
现下,他又因误会,和自己分开,更是脱离了自己的视线。
阿田看着照水,不似前几日那样仓皇逃离。
她很激动。
照水来得正好。
一刹那间,阿田没想许多,只是酸楚哽咽:“照水,清岫……清岫……他……他……”阿田鼓起勇气,终于说出清岫几次猥亵她之事。
照水大惊,也非常非常生气,简直不敢相信。
清岫也吃惊。
他没想到,这等私密之事,阿田会藏着掖着。可他料错了。阿田没有告诉牛黄,但却悉数对着照水说了出口。
什么猥亵,什么不轨?
他不过是心仪阿田,因为喜欢,这才情不自禁地做了一点过分的事。
叶阿田!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这些话,清岫当然没有说出口。
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极不自在。他想走,想溜。可两只脚又像钉子一样地牢牢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清岫……”照水神色凝重,一字一句,“我问你,阿田说的,可是真的?”
他的脑袋突然清明起来,以前的事都清朗起来。
清岫对阿田的确不一般。
是他疏忽了。
想不到,阿田一直受着清岫的骚扰。清岫真是变了,变得猥琐、刻薄、不分正邪了。
这些,都让照水心痛。
虽然如此,他还是坚持认为:清岫本性不坏。一来,他是因他父亲的死,移了性情;二来,他是因觊觎阿田,求而不得,睚眦暴戾。
清岫不说话。
反正窗户纸都已经捅开了,照水什么都知道了,那他也得了自在。
“却是真的。”
照水听了,神色一沉。“清岫,朋友妻不可欺,你也是读书人,这个古训可懂?”
阿田听了“朋友妻”三字,不禁苦笑。
她不是照水的妻子,虽然他允诺过。但一切都过去了。如今照水的妻子,是他的表妹顾绣蓉。
清岫哈哈大笑。
“云景逸,太可笑了!阿田怎么是你的妻子?你们拜过堂行过礼了?这说好听点,她不过就是你一个使唤丫头,一个没开脸的小妾而已!”
他的话,对阿田来说,是侮辱。
照水冷冷打断他:“我说过,要娶她。且也发过誓,如何不是真的?”
“你发的誓有个屁用。”
“闭嘴!”
“云景逸,就算你贵为王爷,又立下战功,我云清岫也有说话的自由!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我命你闭嘴!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拿你当兄弟,可你却觊觎阿田,背着我,对阿田不轨!今日,我若不来,你是不是……”
照水心痛,没有说下去。
今日,若不是他撞见,后果不堪设想!
阿田虽有菜刀在手,但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清岫又学过武功,就算手无寸铁,阿田也并非他的对手。一旦力不从心,清岫就会逼迫她,行龌龊之事。
这叫照水是可忍,孰不可忍!
“云景逸,你是我哪门子的兄弟?我父亲死于你手,我早就成了孤儿!我不拿你当仇人,为父亲报仇,就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不错,我喜欢阿田,早在虞山见她第一眼时,就喜欢上了。你并未明媒正娶她,聘礼婚礼什么的,一概没有,如何就说她是你的妻子?云景逸,你的脸真大!阿田的装束,还是一个未婚女子的装扮。如今,你既认为她死了,那就不要找她,让她过安生的日子。如果你不出现,时日一长,我相信阿田是会喜欢上我的。”
清岫非常痛恨,照水从中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