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直到裴渊明用完餐，桌上红烧肉没怎么动，青菜倒是吃了干净。
小姑娘收拾餐盘的时候摇摇欲坠，大抵是失望透底，小声问：“裴大人，我做的红烧肉不好吃吗？”
裴渊明：“还行。”
他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文花看了看时辰，说：“往日你不在家，都是我替你挡了，今日正好你回家了，便由你接待客人吧。”
裴渊明一愣：“什么客人？”
那边几乎是踩着点进的门，穿的倒是喜庆红衣服，敷粉面，一看就是媒婆。
“哎呀，裴相劳苦功高，要选良姻，我这儿有几家小姐的生辰八字，人物小像，麻烦裴夫人看一看。”
媒婆一进屋，瞧见了裴渊明瞬间眼睛一亮，直啧舌：“哎呦呦，这世间竟然有这般的青年才俊。”
裴渊明惊诧：“你来我家做什么？”
媒婆笑道：“我当然是说媒的。听说裴大人跟裴夫人赌气，纳了妾，人都进门儿了，不如趁机多娶两个。”
她把画卷都打开，挨个说着女眷生平。
李文花也不吭声。
裴渊明被缠的不耐烦，呵斥道：“出去，我们家不找什么妾。”
媒婆不解：“裴夫人已经不善妒，把放在钱家的外室都接了回来，怎么不趁机多纳几个颜色好的侍妾？”
裴渊明什么都不清楚，看了吴桂一眼，说：“我们家没什么外室，只有一个厨子，你以后也不必再来我家了，我不纳妾，出去吧。”
吴桂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媒婆厚着脸皮不肯走：“反正也误打误撞了，要不您再看看？”
裴渊明板着一张脸：“三姑六婆，实霪盗之媒；婢美妾娇，非闺房之福。”
媒婆一羞，转而走了。
李文花：“那些小姐的画像看着不错，裴大人不多瞅瞅吗？万一有喜欢的。”
裴渊明：“我们裴家的规矩，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李文花淡淡道：“我已经连生两女伤了身体，不可能为你生儿子了，你想要儿子不妨趁早。”
裴渊明沉默片刻，说：“规矩就是规矩，四十岁以后就是四十岁以后。”
李文花忽然一变脸，恶狠狠地说：“四十岁以后也休想，我的家里就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裴渊明：“你生了两个女儿。”
李文花呵斥：“少拆我台。”
裴渊明也是要脸的，男子汉大丈夫，被老婆凶多没面子！他说：“你快点捡碗，赶紧下去。”
旁人听不见，这脸也就保住了。
吴桂黯然离开。
李文花想，小姑娘快点看明白吧。裴渊明若是想，身边不缺女子，裴渊明不想，身边一个多余的女人都不会。
裴渊明瞅她：“你怎么不骂了？”
李文花反问：“我骂你做什么？”
裴渊明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你总是很凶。”
李文花乐了：“你还挺无辜。”
裴渊明不吭声。
李文花：“你饭也吃饱了，是不是该走了？”
裴渊明：“我还有事没办，我想同你行夫妻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