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疼。
尤其是胸口。
她忍不住低呼了声。
下一秒,开关一响,灯光骤然亮起。
她一下不适应,被刺得闭了闭眼。
再睁开的时候,眼前多了个人。
宴辞暮眉头紧皱,弯下腰看着她,手就扶在床边,却握成了拳头。
好像……很紧张?
他竟然会紧张自己?
尔尔愣了下,动了动唇:“这是哪儿啊?”
她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特别哑,嗓子也很干,感觉很难受。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又很不好意思地问:“有水吗?”
“有。”宴辞暮沉沉地应了声,转身就给她倒了杯水。
尔尔想自己撑着身子起来喝,宴辞暮见状,“啪”地一下放下水杯,朝她伸出手。
宴辞暮的手从她后背穿过去,小心的托起她,把枕头竖起,垫在她身后。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但尔尔还是疼得不行。
然而只要呼吸稍微重一点,她都会更疼。
她慢慢控制住呼吸,下意识想抬手摸一下胸口,却被宴辞暮及时制止。
“别动!”宴辞暮沉声道:“你昨晚做了手术,现在药效过了,伤口会很疼。”
他抿了抿唇,眸光很深,低声道:“你忍一忍。”
尔尔却蓦然瞪大眼睛,很惊讶:“手术?没这么严重吧?”
她昨晚放松下来后是很疼,但最多就是哪哪骨折了。
骨折而已,处理一下,再休养一些日子就会活蹦乱跳了,她从小都是这样,完全没大问题。
结果她手术了?
胸口?
会不会有点太夸张!
宴辞暮沉了沉脸色,说:“你肋骨断了三根。”
尔尔:“……”
她本来想说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伤,不严重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宴辞暮阴沉的脸色总觉得她如果再这么无所谓的话,他就要生气了。
于是她立刻识相地改口:“真的好严重,怪不得我感觉那么疼呢。”
虽然但是……
她这样说,宴辞暮的脸色依然更差了。
尔尔顿时有点崩溃,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到底要怎么说他才会舒服点呢?
她心情复杂的时候,宴辞暮往水杯里放了跟吸管,递到她嘴边:“喝水。”
尔尔下意识往后靠了点儿,说:“我自己来吧。”
宴辞暮不许:“喝。”
尔尔没办法,只能就着他的手咬上吸管。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
嘿嘿嘿!
尔尔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这还是宴辞暮第一次喂她喝水,并且是他自己主动并且坚持的。
她可没有强迫。
而他亲手喂的水,不知道为什么喝到嘴里还有丝丝甜意,顺着喉咙滑进去,甜到了心坎里。
她喝了半杯,感觉有点不太舒服了才作罢。
“谢谢。”
宴辞暮没说话,抽了张纸巾伸手过去替她轻轻擦拭掉唇上残留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