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宴辞暮从病房里出来了。
徐诚和徐蒙本来就受了伤,又熬了一整夜,现在无精打采的,蹲在这儿随时都能睡着的样子。
沈彻见他出来,立刻起身。
宴辞暮说:“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
然后就转身走了。
沈彻愣了下,走到门口往病房里看了眼,发现他放在床头的早餐被动过,虽然吃的不多,好歹也是填了下肚子的。
他立刻把两兄弟拽起来:“赶紧跟上去,都回去好好睡一觉。”
徐诚和徐蒙立刻又跑得比谁都快了。
他们走了以后,沈彻进了病房,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看着昏睡的尔尔发呆。
等她醒来,一定要深刻地道歉,对她更好一点。
不过仔细想想,尔尔来到他们身边总共才没几天,他之前也没有对她好的事啊。
这么一想,他心里就更愧疚了。
“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要好好恢复啊,不然我真没脸见你,天天对着宴三少那张脸都有负罪感了。”
沈彻怀里抱着个抱枕,像个机器人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生怕错过她一点动静。
八点半的时候,休假几天的张延终于来了。
沈彻把守着尔尔的任务交给他。
宴辞暮回去休息了,但公司还有很多事情,他和宴辞暮必须要去一个才行。
由于心里愧疚,这次是任劳任怨,没有半点想威胁宴辞暮涨工资的想法。
反正自己这么能干,那就多干点。
宴辞暮回到家就先洗了个澡。
明明昨天晚上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事,后来又一夜没睡,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可这时候却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脑子里很乱,根本睡不着。
来到书房,他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第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那个被红绳串起来的平安扣。
沈彻说的没错,这个平安扣他一直带在身边。
只是上次被尔尔发现了以后,他就拿回来一直放在这儿。
七年前,她很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扬言要追求他。
他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
那时候说要追他的人太多了,他一个都没有搭理,女孩子脸皮薄,也是要面子的,面对他这么块捂不热的石头,很快就放弃了。
大多只会嘴上说说,偷偷看他。
但姜尔尔不一样。
她出现在他的眼前多久,就用多久的行动证明了她的追求是真心的。
当时他真的以为是真心的。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要给她一个答复的时候,她却突然消失不见。
他等了很久,再没有她一点消息。
然后他就明白了,他又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也许在追求他的那段时间里,姜尔尔的喜爱是热烈而真诚的。
可当她抽身离开,他就不被爱了。
姜尔尔,既然你早就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呢?
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想方设法坚持留在他身边,为了他这么拼命。
她到底还记得他吗?
如果记得,是因为还喜欢他,还是因为愧疚想要弥补才会如此?
宴辞暮收紧手指,呼吸发沉。
姜尔尔,当我总以为你很好猜,快要看透你的时候,却发现还是一点都不了解你。
尔尔缓缓睁开眼睛,房间里光线很弱。
她呆呆地看了会儿洁白的天花板,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
随后才感觉到身上传来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