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作鹤低下头:“是属下慢了一步。”
谢承衍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关于姜宁的消息,半个字也错漏不得,可自己偏偏被身份拘着,想保护好她也要借别人的手。
他吩咐道:“调头,我得去看看她。”
孙作鹤忙拦住他:“主上,不可,事多必起疑啊!”
片刻后,他松开紧握的拳头,缓缓叹了口气:“还不去找个大夫来!”
姜宁回了小院,累得靠在榻上:“这副身子真是不争气,如此下去,恐怕真如别人说的,我活不过二十。”
细想想,如今她已过了十五,离自己命中注定的死期,好似不剩几年了。
张希听得落泪:“不会的,小姐是大好人,小姐不会有事的。”
明欢亦是吸着鼻子:“就是,小姐尽胡说,我这就去仁心堂找余公子,他定能看好你的病。”
“希儿,你好生照顾着小姐。”说着,明欢便提着裙角冲出了凌香阁。
她刚要出门,便撞上了在姜家门口的余林岑和阿佑。
明欢道:“余公子,我正要去找你呢,你怎的刚好到姜家来了?”
他道:“不是姜家来人传话,说大小姐病了,让我来看看的吗?”
明欢虽有些疑惑,可小姐的病要紧,她以为是夫人去传的话,倒也不敢耽搁,忙带着余林岑往凌云阁去。
余林岑见姜宁时,她卷曲着腿蜷缩在小榻之上,身上裹着雪白的厚毯子,整个人陷在里面,显得更是娇小。
余林岑轻声唤她:“阿宁,你听得见吗?”
姜宁晕晕乎乎的睁开眼:“你怎么来了?”
“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把手给我。”
姜宁听话的伸出手,余林岑就这样静静替她号着脉。
她的身子,比上次要弱了些。
姜宁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来:“我这般样子,是不是有些失礼了!”
余林岑笑得温和:“好像你次次见我的样子都是有些失礼的,我已然习惯了!”
姜宁也随着他笑出声来:“也是。”
她看着余林岑微微皱起的眉头:“怎么这副样子,难道我要死了吗?”
余林岑道:“往日里见你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么?你还怕死吗?”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死后也无法回到我来的地方。”
她这话说得云里雾里,余林岑只当做她是病得迷糊了!
看着她手腕上露出的伤痕,余林岑心疼的问道:“他们又打你了!”
姜宁急忙缩回手:“没事的。”
对于她而言,不被这个家庭所爱似乎也是一种羞耻。
余林岑轻声道:“很疼吧!你忍一下,我给你上药。”
姜宁瞪大眼睛忙退后:“男女授受不亲哦,你把药放下就好,我伤着的地方,可不是你能随意看的。”
这幅样子,才是姜大小姐的样子嘛!
他笑道:“放心,我才不看呢,我是看你整个人无精打采的,逗着你玩呢!”
姜宁对他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你要是被揍一顿还能活蹦乱跳给我看看。”
“有我爷爷在,余家可谁都不敢动我!”余林岑淡淡说道。
姜宁从榻上走下来:“真是令人羡慕。”
余林岑望着她站在小窗边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
自上次一别后,他便一心研制保住姜宁性命的药,今日终于得了机会给她送过来。此药虽不能药到病除,但也能减缓她的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