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衍正在玉光阁内哄着肉嘟嘟的阿辛午睡,忽见一人从浔阳楼跃下,直奔卧房而来。
那人从后窗翻入屋内,悄无声息的进了厅内。
谢承衍拿起桌上的绣花针刺出,那绵密的针线犹如长龙一般,飞舞着织出凌厉的线网,将人挡在外阁。
他将阿辛放在**,替他捻好被角,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里屋。
见地下跪着的人是风字一卫以追踪识人为看家本领的风玦,他轻声道:“这么快便有消息了!”
风玦点了点头,小声回道:“主子,赵家夫人今日巳时初去了姜府,巳时三刻才从姜家出来,那儿人多眼杂,属下不敢跟得太近,只能远远在一旁空着的屋子内的梁上探听她们说话。”
谢承衍挥袍坐下:“哦?都说了些什么?”
“她让小姐独自一人于九月初九陪着她去圆通寺上香。”
谢承衍绕有所思,这个赵夫人打得什么算盘,若说看上了姜宁,那姜家的门户是攀不上赵家的,可她明知姜宁有婚约在身,还不避讳,又是何用意?
谢承衍道:“可还有别的?”
风玦说:“属下从姜家出来时,恰巧遇见姜晋回府,他说姜小姐对老太太不尊,今日要打死姜小姐。”
“废物,这样的事儿,不知道先说吗?”
风玦一脸无辜:“主子您只让我看着赵夫人呀!”
谢承衍一指节子敲上去,他压低声音:“你不知道我让你看着赵夫人就是为了……”
风玦瞪着迷茫的大眼睛:“为了什么?”
罢了罢了,对牛弹琴。
半天他憋出一个字:“滚”
谢承衍匆匆出门,吩咐家中的小厮:“给我备车。”
随身伺候的福征忙道:“少爷,老爷不让您出门,要你好好儿在家陪着八位姑娘呢!”
可见了少爷那杀人般的眼神,福征愣住了,他有些心慌。
少爷平日里都是傻乎乎、乐呵呵的,他便习惯了少爷以那样的面目示人,他几乎忘了,少爷原本的身份并非如此。
他忙低下头:“属下这就去备!”
趁这间隙,谢承衍忙拟了一封简信放入信鸽之中,见那鸽子扑腾着往孙作鹤府邸之处飞去,他忙上了马车。
“去姜府。”
此时姜晋几人已怒气冲冲到了张若柔那儿。
见张氏母女两现下正瞄着绣扇上的花样儿刺绣,姜晋一鞭子抽过去,打得丝帛裂开,张氏手上也被抽出一道深痕。
姜宁起身将吃痛的母亲挡在身后:“父亲这是作何?”
姜晋龇着牙道:“作何?你这孽畜,气得你祖母病痛,自己却像个没事人儿一般,在这里弄针引线,我姜家容不得你这不尊不孝之徒。”
说着,他手上的马鞭又朝姜宁身上挥过去,明欢忙护住小姐。
“老爷,小姐身子弱,受不住您责打的。”
姜晋气得抽搐:“好好好,我看你们就是一丘之貉,今日我便一块儿教训了!”
说着又一鞭子抽在姜宁身上,他是下了死手的,姜宁瞬间疼得钻心。
人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倒忍心,姜宁只叹自己大意了,近日张义忙着看顾云笙,她又遣了张乔兄弟出门办事,以至于身旁的人分身无暇,否则,她也不至于受此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