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信从内袋掏出一沓银票:“这是二十万两银票,是姜家在蜀中近三年的营收,连本带利,够赔夫人的嫁妆钱了!”
姜宁接过,又抽了些扔回去:“我母亲的银钱加上各式东西,折抵后是十二万八千两白银,这多的,我们一分不要,至于放了的印子钱利息你们如何处置我也一概不管,这烂摊子,你们便自个儿收拾吧!”
她虽然恨透了汪云春,可现下若要了她的命,自个儿也要被牵连,姜宁说得再决绝,也是不想吃牢饭的,这毒妇,今日倒还不能将她打入穷途末路。
她拿了钱,便扶起张氏,带着张义一干人出了那令人窒息的北苑。
她紧紧捏着张氏的手,小声道:“母亲,端端正正的走出这儿,别回头。”
张氏此时已是心如死灰,这么多年,在这个家里,她究竟算什么。
瞥了眼院里密密麻麻的人,一双狠厉的眼睛吸引了姜宁的注意,那人与中秋之夜刺杀她的人真是像。
可那人明明已经死了,真是蹊跷。
见人散去,汪云春扑倒在儿子身上:“我的儿,若是你还不回来,你娘可要被人给活活逼死了!”
姜云信揽过她:“儿子不会让人伤娘分毫的,再过一月云韦也要到家了,到时候有两个儿子在,他们不敢把您如何的。”
老太太却道:“这场风波也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往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该自个儿有个分寸。”
姜晋也指着她数落到:“看看你惹出来的是非,夫人的嫁妆也是你能贪的吗?我看你是财迷心窍,活该落得今日的下场,若不是咱家在外面还有些现钱,今日就算真拿你下狱你又当如何!”
“竟还胆大到放印子钱,你简直不知死活。”说着,他便气得要打过去。
姜宝儿忙跪在地上:“爹,您饶了娘吧,她今日已被吓惨了!”
姜晋捋着胡子:“看在儿女的份上,我便留你一命,你自个反思反思吧!”
说完,他便出了北苑,这烂摊子事儿,弄得他头疼,又想起三姨娘性子温顺,如今正是孕中,便直直朝她院子里去了!
老太太起身拉起姜宝儿:“你们母子、兄妹难得团聚,咱们不管你父亲,今日就在这儿用膳吧!”
膳后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姜云信送了战战兢兢的汪姨娘和姜宝儿回了北苑。
入了自己的屋子,汪云春恨恨道:“那么多银两,真是便宜她们了!”
姜云信负手而立:“上次算她命大,没想到她有能人相助,反将左勇一击毙命,下次万不会再让她逃脱了!”
至于帮她的人究竟是谁,姜云信也托了白水城的人四处打探,可至今依旧杳无音信。
姜云信发誓,今天吃下的,来日定叫她一分不少的吐出来!
姜宁刚踏进东莞的门,明欢便急切的迎上来:“夫人、小姐,事情办得如何!”
她呼了口气:“算是成了!”
明欢高兴得直拍大腿:“咱们小姐是个厉害的,如此,我们就再不必看人脸色、挨饿受冻了!”
张氏似是累极了,只道:“我睡一会儿。”便进了里屋。
明欢伺候完夫人,看着张义手下那两个快吓瘫的人问道:“小姐,他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