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沅在宫内养伤,皇帝让裴衍楷照顾着,正好方便太子打着探望江沅的名义,和裴衍楷接触。
时隔多日,江沅一眼就瞅见戴着绿色帽子的太子殿下。
那是皇帝的绿帽,只有聪明的人才看得见。
太子妃就跟在太子身边,眼眉都不抬,再没平日里的顾盼神飞,和裴衍楷也保持着距离,都没和他说话,只询问江沅,“皇婶身体恢复的可好?”
“哪儿哪儿都疼。”江沅拒绝承认自己身体恢复。
“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何况这一次是伤到内脏,皇婶遭罪了。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皇婶的福气都在后面呢。”太子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让下人拿出食盒,一层一层的打开,一共四层,分别是橘子汁荭豆糕、桂花赤豆糕、飘香梅花糕、蜂蜜桂花糕,这些糕点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熏的人心都要化了。
江沅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礼物,真客气。把盘子端过来我尝尝。”
裴衍楷很烦: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能不能矜持一点?
他万分无奈有这么个丢人的王妃,却也只能道谢:“太子体恤王妃忌口,拿来这么多食物,当真是体贴。”
太子笑道:“之前一起参加宴会的时候看见王妃吃了六块,想必是很喜欢糕点,就拿来了。我还带来一盏青釉覆莲座烛台,是前朝的古物了。”
材质仍陶瓷,着重于烛台底座的设计,烛台底座上常刻有精美的花纹。
裴衍楷非常喜欢,捧在手里爱不释手,小心放在床头上,回身笑道:“太子连我喜欢烛台都清楚,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太子道:“是太子妃听王妃说的。”
江沅正吃着东西,被桂花黏住嘴,心想:【我没说过呀。狗男人喜欢烛台架子?口味挺特殊。】
裴衍楷当时背后冷汗都浮出来了,幸亏这货嘴被堵上了,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他连忙说:“王妃大概是在抱怨,她一直不懂我为什么要在府里收藏那么多的烛台架子。”
太子道:“其实我也不太理解,一般人收藏的都是花瓶、古玩。皇叔难道是怕黑?”
裴衍楷有些不好意思:“太子殿下猜对了。我母妃去世的时候,我还小,宫里的人都忙着懆持她的后事就忽略我了,我半夜醒来,在一片漆黑的寝殿里走了很久,从那时就落下了怕黑的毛病。”
太子唏嘘道:“是我不好,提起你的伤心事。”
裴衍楷摆手:“无妨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太子注意到他们在谈及裴衍楷的过去,江沅显得漠不关心,半点不在乎,依旧专注的吃着那盘糕点,心里猜测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应该不太好。
便在这时,江沅拿起帕子擦了擦嘴。
“皇婶用的这个帕子好像是兰藉的绣工。”他注意到了。
江沅看了看手里的帕子,方方正正,藕荷色,上面绣了一对鸳鸯。
今天早上裴衍楷拿着帕子来跟江沅炫耀,并表示一个温柔贤德的女子该是什么样子的。
她自然不服气,抢过帕子,表示自己看两眼就会了。后来看了两眼就扔到了枕头边,自个呼呼大睡去了。
现在这方帕子被四个人的眼睛盯着,都要看得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