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镇定自若地说:“我和皇婶闲来无事便想做点针线活,绣了个帕子想送给殿下,但皇婶说她很喜欢,就拿去了。”
裴衍楷似真似假地说:“王妃还跟我吹嘘,说她看一看太子妃的帕子也能绣出鸳鸯,鸳鸯在哪儿呢?是不是被你吃进肚子里了?”
大家露出了欢快的笑声。
江沅心里不爽,阴阳怪气道:“我是绣不出来这么好的鸳鸯,谁家姑娘绣得出来,王爷喜欢她去就是了。”
裴衍楷和太子妃都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不由得都有些紧张。
只有太子一个人在笑:“皇婶,皇叔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你别生气,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哪有什么别的姑娘。”
江沅冷笑:“太子殿下又没钻裴衍楷心里看,说不定就算我绣出了鸳鸯,他还是喜欢别的姑娘的帕子。”
“看看,这么开不起玩笑,我不说你就是了,我也没指望着你能做女工,你只要平平安安的,我就知足了。”裴衍楷生怕她在说些什么话,赶紧岔开了话题。
太子妃垂首,有些酸:“皇叔和皇嫂真是恩爱,不用绣鸳鸯也很恩爱。”
裴衍楷笑着不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对。
江沅不太高兴,手捏着帕子晃了晃,说:“要我说这鸳鸯不绣也罢,它可不是什么忠贞之鸟。”
太子疑惑:“为什么会这么说?诗里面常说,鸳鸯止则成偶,飞则成双,都只羡鸳鸯不羡仙呢。”
江沅解释:“人们总是看见鸳鸯在一起,那是因为它们在临时配偶,每年春季**期间形影不离,在整个生殖期鸳鸯会共同生活,养育幼崽,但是生殖期一过,他们就会分道扬镳,重新寻找伴侣。人又分不清楚鸳鸯之间的不同,人家都换八个娘子了,还以为是同一个呢。”
裴衍楷狐疑:“这别是你瞎编的吧,不然你怎么会知道。”
江沅似笑非笑:“王爷爱信不信。”
【(绣)鸳鸯(的人)忠不忠贞,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裴衍楷:“……”
太子夸奖道:“皇婶可真是见多识广,不愧是在茫茫草原长大的。”
太子妃和裴衍楷也就只能附和。
他们四个人坐在这,心思各异。
裴衍楷猜测:这个讨人厌的女人,一天不作点幺蛾子让我提心吊胆,她就难受!
太子妃琢磨:誉王妃是不是在点我?
太子一寻思:他们两个感情好像不太好,矛盾重重。
江沅:【我的太子殿下呀,我话都说到这儿了,你还不明白吗?这是多么明显的暗示呀,鸳鸯并不恩爱=你头上有绿帽子!】
太子那四盘糕点没有白送,和江沅结下了善缘,江沅好心提醒他看看帽子的颜色,然而谁能想到,太子太子妃一直很恩爱,太子还以为她是在诉苦。
太子看了一眼太子妃,太子妃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心中甚是满意:这世上夫妻和睦能有几人?只有我和兰藉了,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