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首先去的地方就是厉王府的花园——厉王殿下不算是个爱书的人,近几天也不大爱出去转悠,近几天也不大爱出去转悠。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呆在自家的花园里,有时候一待就是一整天。
南宫卿安到了花园的时候,厉王正在逗鸟儿。见她过来,赶忙起身:“怎么下来走动了?身子舒坦些了?”
南宫卿安唇边的笑容不够真切——自从那天她在假山后窥视到厉王与冬夏的决绝后,厉王对她的态度就生疏了些。就连此刻,厉王对她的问候都有些生疏。
可她却不说破:“在屋里闷得久了,便想出来转转——咳。”
南宫卿安用手帕掩着嘴,干咳了几声,大约是被风呛着了。
南宫卿安虽然一直是住在厢房的,但由于害了病,厉王也在她身边安排了几个婢女照顾。可现在南宫卿安的身旁却没有人跟着。
“我给你安排的那几个丫头呢?怎么也不陪着你?”厉王皱眉。
“是我不要她们跟着的。”南宫卿安说话的时候,又咳嗽了几声。
她脸颊绯红,仿佛有些害冷了。
厉王犹豫了一下,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给南宫卿安披好:“外头冷,你身子还弱,就不要总是出来走动了。”
南宫卿安微微低头,含笑时更添柔情。她将那件外衣搂得更紧:“谢谢殿下。”
“走吧,我送你回去。”厉王说道。
厉王先步在前,南宫卿安则小步跟在厉王的身后,神态轻盈而娉婷。
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偌大的庭院里,到真好像是一对结发夫妻了般。
他们刚走了没有几步,厉王府的管家便迎面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抬着东西的家丁。
管家道:“殿下,这是您吩咐的,为白王府准备的贺礼,已经齐了。”
后面跟着的两个家丁手上,各捧着被红布盖着的礼品。家丁往旁边侧了一侧,分别将那红布揭了。
厉王虽然最不缺的就是金银玉器,但他此番为白王府准备的贺礼却不俗气。
第一个,是当今第一画师所绘的月满西楼图。
第二个,是精心打磨的菩提手串,还有一串麝香佛珠,显然是要送给文太妃的。
白王和朔月公主的婚礼,厉王可不敢送什么太逾矩的东西,什么“琴瑟和鸣”啊什么“观音送子”之类的主题,厉王碰都不想碰——他可不敢相信白王是真心看好了朔月公主的。上述那些可能会让段惊澜看了就烦的东西,他都完美的规避了过去。
索性就送一副月满西楼,没甚寓意,也不会被过分解读——主要是,还不俗气。
至于要送给文太妃手串,大约也是这个道理。白王和文太妃的关系向来不错,帝都官员们都知道,与其讨好白王,倒不如讨好白王府的太妃来得容易些。
这便是厉王选择这个礼物的原因了。
他走上前,将两份贺礼细细看了看,心里也挺满足。
南宫卿安走上前来,问道:“殿下,白王大婚,您就送这些会不会太朴素了些?”
毕竟厉王殿下拢财的能力天下皆知,这点薄礼,确实有些寒碜。
厉王眉头微微一蹙,看了看南宫卿安——这个姑娘虽然聪慧,但未免太不懂他。
厉王没有多加解释,拿出手串掂量掂量,又放了回去,让管家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