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怎么办?虽然很生气,但是还得保持微笑:“人各有志嘛,厉王殿下经商别有一套——您才是过谦了。”
而且转移话题也很有一套。
温瑞这是才发现,厉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结束了关于“周余暄”的话题。
不行,他还没给自家主上套够信息,得把话题再扯回去。
这时候,厉王主动开口了:“温老板今天找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的?”
温瑞看了看他,笑容掩饰住内心的小小心虚:“说实话,主要哇,还是为了那柳川在楼里打架的事儿,草民背后没什么仰仗,实在怕皇家人在这里受了委屈,牵连小店。”
温瑞说的很是可怜,又万分诚恳。
厉王却只是听一半信一半。
要说温瑞背后没有仰仗,厉王肯定是不信的。
单说温瑞凭借商贾的身份与某些京官交好,那些官员排起队来都能排到帝都城门口了!
温瑞又道:“殿下方才说,那北瓯的五殿下出身不好?”
厉王挑眉,打量了温瑞片刻。
温瑞笑笑:“殿下如果觉得不合适说这个……就算啦。”
“其实也没什么,”厉王笑道,“知道这事儿的人实在也不少。周余暄他的母亲,是个北瓯国的洗衣婢。”
“这在咱们天阙的大官里头,几乎都是人尽皆知的了!”大理寺里,魏庭也在和他的新属下八卦,“要说北瓯国里头,出身低贱的妃嫔也并不少。可惜,周余暄的母亲,确实下等、下下等,下九等的!”
“因为是宫女里的洗衣婢?”
小官刚刚问完,又被魏庭打了脑袋。
魏庭道:“傻子!纵然人分三六九等,可你知道最下等是什么人吗?”
小官怕说错挨打,摇了摇头。
魏庭接着道:“是那种愚蠢又凶狠,耍滑又懦弱,自以为是又小人得志的!”
“周余暄的母亲,就是这种人!”魏庭道,“她若是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做北瓯国的一个普通妃子就也罢了,可她偏偏心比天高——甚至杀了北瓯的十七皇子!”
“所以,周余暄实在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厉王言语懒散,“北瓯皇帝本就不喜欢他母亲,而他母亲在世时结仇甚多,你知道周余暄早先的十多年里,是在哪里生活的吗?”
厉王卖了个关子。
温瑞问:“在哪里?”
厉王笑了笑:“在北瓯国养马的马厩里。”
“呀!”温瑞也被吓住了。他早就听说北瓯皇帝无情,却没想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这么狠!
周余暄出身再不好,也是个实打实的皇子啊。
温瑞喃喃:“可我那天见到的五殿下,气度倒是很好……不像是马厩里出来的……”
厉王淡淡地点了点头:“我初见他时也很惊讶。若不是几年前他被北瓯的大皇子捡到,估计现在还在马厩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