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也接着问:“殿下知道小姐在等他了么?”
冬夏有些顾忌地看了看云危画,见自家王妃脸上那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眼神,只好将实情说出:“殿下应当是知道的。属下当时在书房外头说了,可殿下……”
冬夏的话说了一半,却听到了云危画的一声冷笑。
“他不为所动,是不?”
冬夏没敢再把话说下去。
“小姐,或许今天的是事情殿下自己都还没有梳理好,您不要着急。”舒心赶忙安慰,“或许明天,殿下就过来了!”
“是啊王妃,白王殿下对您的情意,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冬夏也帮着说话。
可云危画低沉的情绪并没有多少缓解。
白王心里到底有什么算盘她不清楚,但她很清楚的一件事情是:越是满怀希望,便越在失望的时候满心痛苦。
重生一次后,她在感情上的所有的勇气终于全部交给了白王。
她以为她足够谨慎,她以为白王不可能会令她失望。可有些事情,谁说得准呢?
“你们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去’成为白王妃’的么?”云危画的声音低低的,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因为没有等着两个丫头回答,她便又说道,“你们不会知道。”
许多人在经历过彻彻底底的背叛后,终于失去了所有的热情与勇气。
云危画也一样忌惮着付出真心,可对于段惊澜,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在云危画的眼里,只有完完全全的拒绝,和完完全全的接纳。她愿意鼓起勇气接受白王,也愿意包容段惊澜对她隐瞒过的所有事情,因为他相信段惊澜对她的真心实意。
可现在,境况变了。
“好冷,”云危画揉了揉早已经冻僵的手指,“舒心,再去取个暖炉来。”
“小姐,咱们还是先回屋吧,”舒心半跪在云危画腿边,捂着自家小姐的手,“您的手都冻得没有温度了!会冻坏的!”
云危画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酸涩的鼻尖,将眼眶里的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你先取暖炉来,我一会儿就回去。”
“我去拿吧!”冬夏说完,没过多久便将屋里的暖炉拿了出来,放在了云危画跟前。
段惊澜曾经寄给她的信件散乱地放在石桌上,云危画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曾经不舍得丢掉的东西,将暖炉的盖子打开。
炭火在铜炉里明明灭灭,氤氲着微弱的温暖。
云危画缓慢的、一封封地将那些信件投入了火炉之中。信件上,段惊澜行云流水的字体渐渐淹没,每封信末尾的那一小句“为夫安好,愿卿亦然”也终于一点点被火焰吞没。
烧到一半的时候,冬夏忽然冲上来拦住了:“王妃!您别急着烧……也许真的只是误会!”
“误会?他让我空等这么久也是误会么?”云危画的鼻尖微微泛红,声音哽咽,“他明知道我在等他解释!”
云危画此刻压抑的情绪尚且没有完全爆发,舒心向冬夏打了个眼色,生怕再激起她的情绪。
冬夏这才放开了手。
火焰,终于将最后一封信都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