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云危画和白王就好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彼此没有任何往来。
云危画固执地呆在谭风院里看看书聊聊天,段惊澜则像往常一样忙来忙去,奔波在王府内外。
有些让云危画出乎意料的事情是,明德皇帝和皇后再也没有提过意外流产而失去的那个未成形的孩子。云危画还是很好奇,段惊澜究竟是和明德皇帝达成了怎样的协议,居然能够让明德皇帝把孩子的事情翻页过去。
与此同时,边关的战事仿佛也已经安定了不少。
正月十五,上元节。云危画和段惊澜冷战的第三天。
这应该是一个能够冰释前嫌的日子,因为两人都收到了皇宫的邀请,去参加宫里的宴席。
帝都的人们,在两三天前就已经为上元节做准备了。正月十五的当天,所有的街巷都点上了花灯,男男女女们带上了有趣的面具在街上往来。
冬夏和舒心知道云危画这几日兴致不好,打算趁着上元灯会的机会,让云危画在外头好好逛逛。云危画不想出门,却还是拗不过两个丫头,一起结伴到了繁华的主街上。
三个姑娘跑去最火的一个街摊上,冬夏先是选了一个张飞怒目圆睁的代面,戴在脸上喜欢得不行;舒心则挑了一个猫儿的代面,可爱得紧。
云危画在摊铺前边仔细打量着,斟酌的手最终在一个白狐狸的面具上停了下来。
可同时,另有一只手覆盖了云危画的。
对方的手立刻弹开,好听的声音传来:“姑娘,抱歉。”
云危画看过去的时候,见到了那张在万千灯火辉映下的、英俊而温润的面容。
“没事。”云危画笑了笑,手从那白狐面具上移开,打算去别处另寻。
“君子不夺人之美,”青年男子将云危画拉住,他穿着和天阙国不相符的衣着,彬彬有礼:“既然姑娘喜欢这白狐狸,拿去便是了。”
那男子的身后,跟着好些个陌生脸孔的精壮护卫,云危画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实在不想多留,便说道:“看公子也喜欢,我去别处找就好。”
“嗳,别呀。”那人似乎有些愧疚,忙将云危画拉住,随手将那白狐狸取了下来,他身后跟着的护卫们立刻给摊主付了一锭足克的银两。
年轻男子笑道:“我刚来这天阙,许多人情风物并不清楚,如果有冒失,还希望姑娘见谅。”
说着,他信手将云危画脸上盖着的半张面具摘了下来,打算帮她将白狐代面戴上。
他的动作快到让人措手不及,冬夏和舒心都没来得及拦着。
云危画也倒吸了口冷气,那年轻人似乎也愣住了,看着面前的女子的绝色容颜,动作久久停顿。
“你看什么呢!”冬夏见他一副看呆了的模样,没好气地提醒。
男子这才回过神,笑容里满是诚恳,他轻轻地帮云危画带上那白狐的面具,由衷夸赞:“姑娘生得好相貌,戴上代面,倒是可惜了。”
他夸赞的语气落落大方,似有十分出自真心。
云危画脸上忍不住绯红,赶忙道了声谢,匆匆离开。
“等等,姑娘!”年轻男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个姑娘已经跑远了。
他心里不免失落,喃喃:“我还没问她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