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液迅速流进了男人的嘴唇,贪婪过后,舌又用一种最温柔的方式轻轻舔舐。
说实话,这样的段惊澜让人觉得害怕。
男人的头还埋在他的脖颈间,血腥气弥漫在口鼻之间,带来一种最原始的恐惧。只是,段惊澜的动作越来越轻柔,他急促的呼吸终于渐渐平定。
云危画这才睁开眼来,小心地问:“殿下,你好了么?”
男人没有应声,只是一次又一次、反复地舔舐着云危画的伤口。
“……殿下,如果您真想让血止住,倒不如帮我上点药。”云危画有些无奈。
她的话音刚落,却感到压在上面那人的身体剧烈颤动起来。云危画摸不着头脑,想起身,却被段惊澜狠狠压着动弹不得。
“对不起、对不起……”
白王殿下的声音沙哑,他的情绪似乎忽然间崩溃。
没来由的崩溃。
云危画被他吓着了,赶忙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段惊澜一只手紧紧按在云危画的肩头,舔了舔还在向外渗着的殷红,用一种极度难过的语气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像个怪物?”
“怎么会!”云危画否定道,“殿下怎么会是怪物?”
“……是吗。”段惊澜抬起头的时候,长发洒下,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于是云危画只能看到,白王殿下微昂着下巴,在他精致的薄唇上,挂着刺目的红。段惊澜贪婪地伸出舌头,将唇边的血色舔舐干净。
不像怪物,更像妖精。
云危画眨着眼睛看他,险些忘记了言语。她轻声问:“殿下的’怪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段惊澜的身子一僵。他两手支撑在床沿,幽深的不见底的眸子看向云危画:“如果说,好不了呢?”
那双深邃的眸子啊,像极了两颗黑色的宝石,里边盛满了阴郁、也盛满了期待。
云危画呆呆地,回答不出。
段惊澜则更靠近了她,近乎是在逼问:“告诉本王,如果好不了呢?”
“为什么会好不了……”
“告诉我!如果好不了,你会放弃我么?”段惊澜蓦地打断了女子的话。
他的眸子里,寒冷与炽热并存,危险与希冀共生。他矛盾,他彷徨,他害怕却也有孤注一掷的决心。
这个问题,云危画似乎根本就不需要疑惑:“不会,我不可能放弃殿下。”
她想,在他们两个之间,只有段惊澜放弃她,没有她放弃段惊澜的可能。
“哪怕你会因此丧命么?”段惊澜道,“你应该知道,舒晏城是怎么死的。”
“我知道。”云危画捧起男人的脸,将他唇角的最后一抹血色亲吻干净,“我新的生命是殿下给的,自然不会对殿下吝啬。”
“我要的可不是报恩。”这个答案还不够让他满意。
段惊澜的双眼微眯,他眼里猩红的颜色早已经褪去,转而被一种奇异的光芒取代。他手指轻挑,解开了女子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