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危画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见暗了。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人仔细上好了药,夜风有些凉,她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揽了揽,却听见身边有人不悦地闷哼。
云危画的动作一下子停了。
旁边,段惊澜正静静安睡着。
难得云危画醒来以后,诸事繁忙的白王殿下还没离开。
段惊澜没有睁眼,手却揉了揉女子的头,声音里透着倦怠:“醒了?”
“嗯。”云危画点头。
守在外头的舒心听见了动静,便提醒道:“殿下、王妃,刚才太妃派人来催用膳呢!”
“我这就过去!”云危画下意识地回答。
一根手指抵在了她的唇瓣上,段惊澜似乎是觉得吵,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他向外头等着的舒心吩咐:“转告太妃,本王在忙着她吩咐的事,太累就不愿动弹了。”
“是。”舒心的声音遥遥传来。
虽然她也不懂白王殿下这话的意思,可还是依着去传话了。
段惊澜说完后,将云危画搂在怀里,贪恋般的呼吸着女子的体香,似乎还要再睡过去。
云危画轻轻推了推他:“殿下也不去吃东西吗?这样不好吧。”
“放心。太妃对你苛刻了些,倒也不是真的不通情达理。”何况……文太妃应该能明白他在“忙”什么,怕是高兴都来不及。段惊澜安抚般地揉着女子的头,将下巴抵在她额上:“本王想再呆会儿。”
云危画被他搂在怀里,渐渐地也觉得困意袭来,便又沉沉地睡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文太妃的声音惊醒的。
“澜儿,王妃?你俩醒了吗?”文太妃故意压低了声音,在门口小声呼喊。
声音不大,却因着隔三差五便来一趟,终于成功地把两人都惊醒了。
段惊澜意识似乎还有些朦胧,他一手扶着额头,眼皮还懒得抬一下,叹气:“谁啊……这样吵。”
云危画也迷迷糊糊:“听声音,像是太妃。”
文太妃听见了里头的动静,笑呵呵道:“你们醒了?快出来喝汤~“
这下子两个人听清楚了,在外头的确确实实是文太妃。
“……”
片刻的沉默后,两人都瞬间惊醒,刚忙穿戴好了衣裳、收拾了发冠。整整齐齐地出现在文太妃跟前。
文太妃笑吟吟地吩咐着舒心和冬夏将参汤端上来,笑容带着长辈特有的“关怀”,她先是看向了段惊澜:“虽然累,但不吃东西可不行,这碗是给你的。”
文太妃将一碗参汤推到段惊澜跟前。
又舀了一碗同样的给云危画:“虽然……但我也不会苛待了你,你也补补身子。”
——文太妃怎么好像知道他们两个刚才做了什么似的?
——她现在快羞死了,都是因为这白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