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澜往白王府去的步伐越来越快,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
林明然只当他是急着去见白王妃,却不知道如今的白王殿下在遭受怎样的痛苦。
——如白蚁蚀骨,如千万只利爪在他的心口上挠,上百根银针在他的皮肤肆意划蹭。
——那样的感觉又来了。
“毒”,又一次复发了。
段惊澜脸色煞白,嘴唇干涸。他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往白王府赶。在白王府里,有他最好的“解药”。
“殿下,您回来了!”谢祁见段惊澜回府,忙上去打招呼。
可段惊澜理都没有理他,直接绕道去了谭风院。
“咦?”谢祁惊异了一声,看着玄黑色袍子的人消失在视线里。
刚才擦肩而过的短暂时间里,谢祁留意到了段惊澜煞白的脸色,如同没有血液、没有生命的人一般!
他只能拦住了随后赶到的林明然:“明然,殿下怎么回事?方才理都不理我。”
“应该只是急着找白王妃吧。”林明然道。
“可是……我方才见殿下脸色不好,”谢祁皱眉,“该不会是旧病又复发了……”
谢祁的设想让林明然也跟着提心吊胆起来:“别胡说!殿下已经很久……应该不会的。”
白王府的这位殿下,身有痼疾,是在天阙与北瓯交界处的一处雪山里留下的。
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是寥寥数人。
他似乎是中了毒,却无药可解,就连被称为“神医”的舒晏城也无计可施。至于舒晏城的毒血,也只能暂时缓解段惊澜身上的毒,始终无法根治。
舒晏城在自己最后的时光里,一直在帮着段惊澜研究解药,却一无所得。最后也因救段惊澜、身体日渐虚弱,最终在正当壮年的时候离世。
舒晏城已经不在了,现在能够暂时缓解白王殿下的痛苦的人,就只有云危画。
段惊澜闯入谭风院的时候,双目通红,他的眼前一片晦暗,只有在目光接触到云危画的时候,才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殿下怎么了?”云危画刚开口问了一句,遍被段惊澜不由分说地拽进了屋里。
冬夏见白王有些不对劲儿,想冲进去询问,却被细心的舒心拦下了。两个丫头默默退出了谭风院的范围。
暖炉旁,屏风后,男人的喘’息粗重,带着几分难耐的煎熬。
女子小小的身体已经被他按在了床榻上,香肩半露。
这样的段惊澜,是云危画第二次见了。上一次也是这样,段惊澜红着眼,呢喃着“救我”。
男人扑上来的时候,云危画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的下巴抵在自己的锁骨上,感受着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又在他的唇触碰到肌肤的一刹那停顿。
云危画的脖颈上,有一道丑陋的伤疤,虽然已经开始变浅,却仍然触目惊心。那是段惊澜上一次留下的。
是他咬出来的。
目光触及的时候,段惊澜愣了愣,可片刻的清明很快又被身上的不适感冲散。
他需要她。需要她的血来缓解痛苦,如同上瘾一般。
“啊…”疼痛传来的时候,云危画忍不住咬着唇、轻哼。